23.故交-第2/3页

    活阎王的赌坊名叫“万来赌坊”，就在不远处的巷子。

    二人来到赌坊前，发现赌坊关着门，十几块粗大的木板封的严严实实，喊了几声没人答应。

    王高崖却不管，知道赌坊内必有人，提高嗓门拍门叫嚷：“开门，开门！有生意上门！”

    没喊两声，冷不防隔壁楼上传来动静，有窗户被打开，徒然泼下一盆水。左述眼疾手快，扯着王高崖避到屋檐下。

    水珠碰在地面上，哗啦作响。

    二楼窗户，有妇人探出脑袋，张口便骂：“哪个不长眼的没儿子的瞎了眼的王八龟孙子！大白天的来拍门，没瞧见没开张么？别说是逛窑子逛赌坊，你就算是逛青楼，也他娘的得等到晚上！”

    王高崖大怒，摘下腰牌亮出，摆出公差的威风，呵斥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公差办案！谁人敢拦！你这泼妇好大的胆子！”

    妇人一惊，神色大变，立即缩回脑袋，合上窗门，没一会儿功夫，屋里传来慌乱的动静，一阵鸡飞狗跳。

    “嘿，就这幅德行。”王高崖嗤笑一声，面露不屑地摇摇头，继续拍门。

    “开门！开门，公差办案——”

    才喊了几声，楼上那妇人又探出脑袋。

    “公差？公差了不起啊？公差就能打搅人睡觉？老娘告诉你！便是你衙门里的官老爷，也不能搅人清梦！嘿，说起官老爷，我还认识好几位呢，张老爷李老爷钱老爷孙老爷，你算老几！你一个大白天来逛窑子的，传出去都让人笑话！”

    妇人越骂越难听，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王高崖越听越怒，干脆来到隔壁，认准屋门，一脚踹去，大声道：“公差办案，追捕要犯！里面的人给我开门！”

    碰碰踢了好几脚，屋门发颤，妇人也有些神色慌张，但口中仍不停歇，竟是越骂越凶，愈骂愈勇。

    左述眉毛一挑，看这妇人神色异常，前后态度有变，便对王高崖说：“你守着正门，我去后头瞧瞧，这屋里没准真藏着什么歹人。”

    “真是反了天了！不管有没有歹人，老子今天非得把这个泼妇带回去！把她关上几日，吃几顿苦头，以儆效尤！”

    王高崖满脸怒容，抬起官靴，不停地踹门，门板不堪重负，发出凄惨的嘎嘎声，木板出现开裂，整座房子都在颤抖。

    那妇人也在抖，但依然再骂，谩骂声也跟着房子颤颤巍巍。

    左述沿着这屋子绕了一圈，来到屋后，抬头寻找对应的门窗，防止人从窗后逃走。没走两步，就看到一扇窗门突然打开，有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爬出来，伸手在窗沿上摁了下，身体已经窜向高墙。

    他仿佛一只壁虎，贴着墙壁，双手双脚同时用力，迅速攀爬，无声无息，转眼越过了高墙。

    左述暗暗惊讶，知道这人定是炼气士，藏在这里必然有鬼。他不敢耽搁，立即运气，抬脚在墙边老树上一踩，连点三下，身形高窜。

    在屋檐上一攀，身体已上了高墙，举目望去，一片片的高墙屋檐缝隙中，那人影起起落落，灵活无比。

    左述抬脚便追，但没对方那么好的轻功，每一步都踩得屋顶哚哚作响，这些瓦片风吹日晒已久，多有吃不住重量的，一脚就碎。

    瓦片碎裂，沿着屋顶滑落，坠下屋檐，重重砸在地面上。

    砰砰几声脆响。

    远处人影听到身后的动静，知道有人在身后追赶，落在屋檐上，身体如蜷缩的青蛙，回头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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