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飞剑

    放眼中原，曾有三国并立：

    北魏、南燕、西梁。除此之外，便是西域番外，十万大山，沿海岛屿，与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势力，不足为虑。

    二十多年前，西梁在北魏、南燕的大军夹攻下一举覆灭，只留下少数贼心不死的余孽，四处逃亡，难成气候。

    梁国灭亡后，天下人都以为魏、燕之间双雄争锋，必有一战，没想到双方的皇帝却是握手言和，共同瓜分原本的梁地。

    但私下里，两国关系十分复杂，时有联姻，时有间隙，时而又有纷争，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谁也说不清楚。

    这些国家大事，却与左述这个小人物无关。

    不仅国事不想管，他连家门口的事都不想管，在家闭门思过，连待了三日都没出门，一心捣鼓飞剑。

    这些天，王云飞与郑滔没找上门，不知是得到他“革职”的消息，或是去哪鬼混了，倒也落个清净。

    这日一大早，左述就出了门，沿着定安河道往东城的方向行走。

    他已打听清楚，杨士珍的府邸，就位于城东的玉鸡坊，那一带靠近贤良寺，距离宫门不远，住着不少官员，便于上下朝。

    定安河道横穿燕京，又有两股支流，将整个都城划分为东西南北四处，除北城是皇城，其余三处都有单独的衙门，共有四十八坊，上千条巷，大小胡同更是不计其数。

    他的辖区位于泗水坊，处于城西，玉鸡坊却在城东，中央是御街，无令不得通过，只能绕行一圈，得走上不少路。

    左述过了宽广的中桥，举目眺望，见城东密密麻麻的屋舍，沿河酒楼惨杂其中，鳞次栉比，一时间也是颇为感慨。

    “什么时候，我才能住上这么好的屋子......”

    河对岸就是玉鸡坊，左述缓步走去，沿路寻找着公差，抱着问路的念头。

    玉鸡坊门边上，有个士兵正歪着脑袋，头戴一顶范阳笠，懒洋洋地晒太阳，隐约见到模糊的人影走来，伸出手来索要路费。

    看到来人一身夜卫袍，士兵一激灵，连忙跳起来，扶正帽子，挺胸收腹，手上的长枪擒地笔直，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来人靠近，他就谄媚地笑问：“夜卫大人，小人是坊门把手，此处是玉鸡坊，您有何事？”

    “杨侍郎的府邸在哪？”

    “坊内倒是住着不少侍郎，好多个都姓杨，您问的是......”

    “吏部侍郎杨士珍。”

    士兵“哦”了一声，手指着远处，“直走，见到成衣铺子往右拐，穿过小巷再左拐，再走两步，有一栋荒废的宅邸，对面就是侍郎府邸。”

    左述点点头，刚想走，士兵就问道：“大人，小人多嘴问一句，可是为了侍郎千金的事来的？”

    “怎么？”左述没想到，不过几天的功夫，林云寺的事情就传遍了，连守坊门的士兵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

    谁都知道，夜卫能直达天听，若是有消息，谁都可以向夜卫禀报，若是真有事，多半会得到奖赏，若是捕风捉影的传闻，也多半不会怪罪。

    “大人，这个......”士兵欲言又止。

    “细细说来，我不责怪。”

    士兵放下心来，左右看了两眼，见周围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说：“小旗大人，不是我多嘴，我怀疑那杨家千金不对劲，许是妖怪所化。”

    “什么？”左述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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