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来乍到-第3/4页
“不必客气,都放开吃呗。”话音未落,玉聆弦也同样塞一片酱牛肉入嘴,诺寒看了看旁边两坛将虎胆,是他爱喝的烈酒。但自己欠考虑了些:寻常姑娘只饮个米酒耍子,这种如下刀子的烈酒,岂不是为难人家么?自己与妹妹是饮得,但酒哪有客喝主不喝的理,可是这玉聆弦自己最后把菜单交上去,也未添得什么米酒甚至是汤汁。
“你说说,吃的高兴,倒自忘了这事儿。”突然玉聆弦站起身,轻描淡写拔去塞子,倒满三碗酒后举起其中一碗:“请。”兄妹俩面面相觑:认真的么?将虎胆可是江湖多少豪客也不敢轻易尝试的名酒,眼前这心窍玲珑的姑娘,竟有这般胆气么?“干!”兄妹俩郑重端起酒碗,仰脖一饮而尽。玉聆弦亦如此。放下碗,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夹起又一片酱牛肉入嘴。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好酒量。
吃喝完,三人呼来李庭义付账,这个店小二倒自是个豪气名字,可惜不是什么豪杰侠客。“三位共二百一十文钱,是现付还是落板子?”“落板子?那是什么?”“哎呀,忘了有生面孔,咱们这儿落板子就是在老板那做私账的意思。““说起来,这种黑话是从哪流传开的?”“当然是在我们的掌柜那儿。”“哦哦,可是我们今日却没看见那边掌柜台子处有人,这是为何?”“有时候领命出去办事了吧。”“领命?”“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儿的掌柜是个管事儿的,真掌柜是咱们老板娘,不过喜欢做个甩手掌柜,这才有两个掌柜的由来。”
“老板娘?”诺寒脑里飞快思索:经营起这偌大一个酒馆的姑娘,须得心窍玲珑吧。等等..心窍玲珑?诺寒回头看了玉聆弦一眼。
“别看我哦,都说了我只是这店里常来的老客一位罢了。”玉聆弦淡然倒茶啜饮,一眼看穿了诺寒的心思。李庭义也不说话。“罢了。或许巧合而已。”兄妹俩和玉聆弦付完钱,起身走出喧闹不减反增的百味楼。
客人越来越多了。
“三位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再来啊。”李庭义的送别中,三人走出百味楼。不知是不是诺寒的错觉,在走出酒馆后,酒馆内突然更热闹了几分。
“那么,咱们要在这别过咯。”玉聆弦笑意盈盈,似乎捉弄了兄妹俩一程。“玉聆弦,先等等,我们..想问个路。”“问路啊,这百味楼坐落西街座首,你们应该一路直行至此吧,颐安是四个大道穿插各类小径,看到了中心四岔的路口就说明走尽了一条街。其余方位,我想你们应该猜的七八分了。”“所以,我们是东街而来?”“不错。”“那我们若想谋个差事做,哪一街有呢?”“哈,这有何难,不如说东西南北四街都有,只是想谋什么差事,就看二位了,若是实在不知,也可以来这百味楼。据我所知这儿的老板前几天还贴了招人的告示,只是没两天便收回去了。”“谢啦,玉聆弦。改日我请你吃酒。”诺泠七抱拳诀别。“哈哈哈,好说,那咱们就此别过,正好我住西街这边。”“那么,有缘再见。”诺寒也抱拳诀别。“二位有缘再见。”玉聆弦像模像样地也抱拳回礼,随后走远向北街中。
好一个烟火气伴身的姑娘。
青翊台,北街。
魏月半细细画好戏妆,披起那沉重的大靠铠甲,安插好背后的令旗,戴上绒球冠,再于铜镜前细细打量一番,确是可以上台,着装无误了。“唉,离上台还有半个时辰,头牌的戏是真压人,唱不好,不知师父会不会那儿骂我...”魏月半愁容满面。青翊台可是颐安镇子牌面的演艺场,即便不是戏院,被称作“梨园头牌“的她也不能叫同行笑话和老戏迷失望。“算了,先开开嗓子。”魏月半清嗓提气,缓缓开口。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别唱了别唱了,大早上起来准备头牌戏肯定没吃饭呢吧?”清亮女声刺入豪烈悲亢的唱段。“呜哇!谁?”魏月半回过头,翠绿裙子沉木算盘,不是那八面玲珑的玉聆弦还能是谁。“咋?饿傻了?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没,不过你一说我还真有些饿。”玉聆弦背后摸出一提桂花糕:“喏,路上买的,不过我看你刚刚唱的那么气足力重,想必唱完也不迟吧?”“别闹,真饿了。”玉聆弦递出桂花糕。魏月半抓起两块桂花糕狼吞虎咽。“啧啧,你这吃相啊,当真改改。真不怕没人要啊?”“瞎话!我师父说我吃相好的很!”“拉倒吧,你师父就可劲骗你。”“嗯..带什么喝的没?”“本来想给你带酒的,但你要唱这头牌的戏,喝酒恐怕不适合,所以就带了这酒酿。”玉聆弦又拿出一个水囊递过来。“所以说你不懂我,嗝,穆桂英她老人家可是鼎鼎有名的女将,不喝点酒怎么提气?嗝,怎么唱的好她老人家这出戏?”吃喝太急的魏月半频频打嗝。“行了行了,快点吃吧,你今日戏唱完,再一起去哪转转如何?”“南街留墨阁,那儿说书的先生在讲《木兰传》我正在追,可好听了。”魏月半说到此,眼神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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