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第2/4页
哀野鄢氏唯一的在朝子弟,虽然他的身份有待商榷,但他的姓氏却是上任鄢氏族长确确实实承认过的。如今的御林卫将军,兼任鸩羽卫统领,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年轻有为,一表人才,缘何会甘心娶一名年长自己许多的女人。
鄢武却不怎么想,他对自己的妻子说,我本出身微寒,读书少,没家世,如今的一切都是师傅和陛下给的,能娶到你,是我高攀,也是我三生有幸。他说道,今后你我是一体同心的夫妻,必当相互扶持,进退与共。
许儒君含着泪说:“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
鄢武的家就在师傅曾经住过的无名小楼里,此处离鸩羽卫和皇宫都很近,一是公干方便,二是师傅临走前将此处的地契房契都给了他,这是他在偌大的熙梁城唯一的安身之所。
屋里的灯火还亮着,无论多晚,她都会留一盏灯等自己的丈夫回家,本来以为今晚她会先睡去,没成想,一推开门就看到她在家中收拾行囊。
“夫人这是?”
她迎上前,替他脱去沾了夜露的外衫,“将军明日出行,妾替您收拾行装。”
他突然握住许儒君整理衣领的手,“你知道我要走?”这是军机,她不可能知道。
她望了小武一眼,目光带怨,“如今战事天下皆知,妾的夫君岂会是在熙梁城坐以待毙之人,他早晚会走的。”
“我……”小武无话可说。
“今夜妾心中不安,将军又比往时更早回家,是以有此猜测。”
小武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叹道:“对不住。”
许儒君轻笑摇头,“妾只是个妇人,无法为将军分忧,只盼将军一路平安,”她顿了顿,哽咽出声,“活着回来。”
“好,我答应你。”
荻族有寒丘九姓,武洛脂只是他的名,他身为奴隶没有姓氏,但他的血脉、背后的纹身都是无法忽视的存在,尽管荻族从未将这混血的孩子当做自己人。
聚集在草原金庭外的人像羊群一样给孤狼避开道路,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鼻子像,眼睛不像,整体看倒是七分像……他们在凝视一个异类,充满好奇和敌意。鄢武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也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我竟想不到,皇帝会派你来,也想不到,有生之年你会愿意再踏上草原。”掀开王帐,右荻王在白狼皮的王座上向他张开手臂,“我的侄子。”他笑得意味深长,不安好心。
左右荻王都拥有九姓里最高贵的姓氏,但二人的母亲来自不同的贵族,所以老荻王死后,兄弟二人分地而治,兄长左荻王获得了南部丰饶的草原,弟弟右荻王则取得了北方富饶的矿脉。直到左荻王死在和殷军的战争里,这广袤的草原才再次合二为一,重新落入右荻王之手。
从这点上看,右荻王并不仇视殷朝,甚至取得南部草原后主动与殷朝皇帝修书交好,两族重开互市,开辟商路。
他不仇视殷朝,不代表他不仇视左荻王唯一在世的儿子。
“我的好侄子,你回到草原我该为你摆上三天三夜的篝火晚会,再烤上一百只羊羔,庆祝你重新回到雪山神的怀抱。”右荻王走下来,给小武来了个结实的熊抱。
“听说你出现在殷朝,我还不信。如今看,你果真是我族男儿,也果真出类拔萃,我那些不成器的儿子竟无一个能和你比!”右荻王说着,眼刀了一下在下首待命的世子,眼见的那胖乎的身躯瑟缩一下。
鄢武朝右荻王行使臣大礼,“臣鄢武,奉殷朝皇帝命,特带来国书一封,呈右荻王君。”说罢,双手奉上一封金匮书函,郑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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