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宿命-第2/2页
罗丹把自己约束在雕塑的世界里,柴可夫斯基则专注于音乐,但他们都获得了创作的自由。在长达16年的时间里,米开朗琪罗把自己约束在西斯廷教堂的圆顶下面,他画成了壁画,创造了艺术史上的一个奇迹,也充分享受了创作的自由。
想起约瑟夫?雷杜德,一位F国著名画家,他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玫瑰花。任凭F国革命大潮汹涌政权更迭,甚至人头落地血流成河,他只是画他的玫瑰花。整整20年,雷杜德以一种“独特的绘画风格”完成《玫瑰图谱》。书里169种楚楚动人的玫瑰,成为世界玫瑰的经典。浪漫的玫瑰,来自于最不浪漫的劳作,来自于他在技术和艺术方面对自己严格的约束。在此后180多年里,《玫瑰图谱》以各种语言出版了200多种版本,平均每年都有一种新版本面世。雷杜德懂得约束自己,二十年如一日,只是画他的玫瑰花,却在这看似单调枯燥的事情里,享受着自由的乐趣。
在自己的世界里,过自己的生活,你就成了上帝,从而获得最大的自由。自由即约束,而约束意味着你将成为某一个角色,并需要为此而默默坚守。一天,一月,一年,坚持将一件事做到最好,并从中体验到人生的喜乐,这不正是生命的自由吗?释迦牟尼专注于“佛陀”的事,孔子专注于“仁爱”的事,康德专注于“道德”的事……能够约束自己者,专心做事,成为自己的主人,进入自由王国;不能约束自己者,泛滥百事,则只能成为事物的奴隶,落个身不由己的可悲结局。
人人都曾有过伟大的梦想,但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却不能将梦想变为现实。究其原因,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没有学会自知、自制,没有做到心无旁骛、自我约束。人的一生,精力和时间毕竟是有限的,唯有专注如一,将力量集中于一点,方可在某一领域取得成就,这也许就是自由与约束的辩证法吧。
然而,宁肖在这自由的国度里,还是没有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不过,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询问陋室的主人:“盛先生,你的大作呢?我还没有拜读过。”
“哦!”正在跟同事、曾宇交谈着的盛达生,听到宁肖如此一说,便转身从堆在书桌旁的纸堆里找到一个未拆封的包裹,递给宁肖道:“谈不上大作,已被退了几好次。如果你能看得懂的话,就看看吧!”
这是一个标有“退稿”字迹的包裹。宁肖却是很小心,很仔细地拆开来,然后把那叠字迹工整的稿件,如捧珍宝一般拿在手中。就着三个男人的讨论声,她细细地品读起来。一时间,她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这被星际时代奉为圣物的文稿,竟然就这样随意地任她在手中翻阅。要知道,在千年以后,星域最高级的博物棺里,这份文稿被高分子的有机玻璃层层地保护着。人们只能远观,不可近焉。那时的宁肖,也只能在幻灯片下浏览扫瞄下来的原稿。与星际时代所有的好读者一样,阅读文稿当中的每一个字,都会是激动着泪水盈眶。因为星际时代的每一次发展,都能从中找到动力的源泉。
然而,为了摸索这文稿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人们花费了上千年的岁月。无数青年才俊,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都挥毫在这字里行间。如今,宁肖抬眸看着正与人侃侃而谈的盛达生,文稿的主人原好无损地活着。只要她善加引导,应该可以改变历史,改变未来,改变华夏,完成她穿越这个时空的使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