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痛(续14)-第4/5页
    
    这下激怒了嫂子们,她们个个次第直立起来,一高一矮的插在我方台下的第一排,她们与对方吵了起来。
    法官几次叫肃静,还派来法警,好不容易才让场子趋于平静。
    大哥在嘀咕父亲怎么不将这么重要的证据提前让对方知道。
    正当对方有点得意的时候,这时律师B用洪亮的声音说,正因这封遗书无比重要,所以不能让对方知道,这封遗书是在死者的第一现场发现的,死者的外公怕对方以后抵赖,故此当时还请人来公证了,遗书的原件至今还保存在公证处,现在就可由法院出面当面去取。
    大哥听了这话后,才安下心来。
    大家都在等待那封真实的遗书。不一会儿,法院派人与双方律师一起取来遗书。
    校长这时坐不住了,我发现我方律师A也显得极不自在。
    为了缓兵之计,对方律师与校长又一次耳语后提出:由于遗书真实性还不能最终定性,校方要求作技术鉴定。
    审判长见时间已经由下午的三点指到晚上的八点多了,便宣布暂时闭庭,下次公审的时间待提出异议的校方对遗书找国家权威机构作技术鉴定后,再另行通知。
    夜,好冷。
    一场官司要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乃至精神压力,好在我们还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好在这个家庭还有一个代表中心思想的父亲,父亲的存在凝聚着这个家。
    对方采取拖延战术,目的就是先在物质与精神上拖跨大家,而法院也顺他们的意思,迟迟不进行第二次开庭。父亲针对这一时间战,提出先让大家各自上好各自的班,到时传票一来就马上通知大家。我们都表示同意。
    吃了一顿团圆饭,父亲叫大家把帐目算一下,三下五除二,该怎么算就怎么算。但四嫂一直不把帐本拿出来,也许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
    几个嫂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再为账目的事说话,都在客观而又理性的争着为父亲挑菜。四哥叫四嫂准备把一块最难啃的骨头扔掉,父亲说难啃也得啃,叫四哥把骨头挑给他。难啃就难啃,何必说得如此中肯,四哥故意这么说。大哥喝了三杯酒后,说了些三杯通大道的话,到了第四杯,大家猜肯定又要背“弟兄连手脚,姊妹连肝胆”了,三嫂这下来了精神,抢先说了出来,搞得大哥一下忘记了台词。四嫂笑弯了腰,说,三嫂是偷师学艺。
    父亲放下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这次敢不顾自己的利益坐到台上去,这是他始未料及的,他看到了现代版文明,值得高兴。二哥接话道,斗争要讲策略,我看老幺这是莽张飞。父亲当即说,这样的人社会应该有才行,人不可傲气,但一定要有傲骨,不要动辄就柔顺的对待着自己的命运,抗争是一种秉性。二哥听后说,老太爷一生就是护着小的。三哥道,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嘛。三嫂听后补充,说她结婚时我还在穿开裆裤,爸爸每天还在叫她给我擦屁股。这下二嫂来了精神,说她还为我挨了不少的骂。
    帐本一直没有再拿出来,四哥说食宿的费用就由他一个人承担,话音刚落,大哥便要与四哥同饮一杯酒。
    父亲那段时间很少回老家,他一直安慰着四姐,并鼓励她要努力协助好姐夫的思想工作,要勇敢地面对一切和迎接挑战,不要惧怕权势,正最终会压倒邪。
    在中国,饭成为一种局面,简称饭局。这种饭局的功能很大,谈判桌上不能解决的事情,说不定一场或几场饭局之后就能搞定。我发现自从官司一审之后,校方大小干部与法院里的某些人经常出没于大小饭局,我意识到官司的艰难,意识到饭局利害,于是,我整夜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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