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续5)-第2/4页
有时,当妈妈实在不想坚持时,父亲便对她说,我想你多活些年头。而妈妈却说,我想死在你的前头。
父亲批评她不应该有这种愚蠢的想法,但同时父亲又安慰她,说不管谁走在谁的前头与后头,他都有很好的安排,总之都要舒服的活好每一天。这时妈妈又才象模象样的继续做起操来。
自从父亲悄悄离开四哥家后,便很少到城里来了,即使来也是他自己一个人,难呆上两个晚上便总要回家去。一般情况下,父亲入城是为了在城里买些药物回去。原来父亲总要备些药物给乡里的老人急用,当然也是给妈妈用。
村里的赤脚医生住得很远,要走很长的山路才能到他家,再说这个村只有他一个医生,通常病人去找他治病时,他早已被其他病人喊走了。
有人说,这位赤脚医生天生就是一副抓药的料,因为他的手患有先天性风湿病,总在均匀而热烈的抖动。人们因此给他一个绰号叫“筛子”。他通常打针的效果是不能自拔。
就是这样一位筛子,他似乎早已成为全村的大救星。然而,因为他手抖,给病人导血管输液时,总会漏针数次,病人要是运气好的话,也要一针见血,不过这样的概率根本就不多。
筛子曾经是兽医,后来改为医人的两栖息医生。他的理论是兽与人的病同理,只是下药的份量得讲究些罢了。他几乎每天都没有空闲时间,因为找筛子给猪牛看病的人也不少。据说他曾经一针把一个三岁的小孩打成了坐骨神经,六岁时那个瘫痪的孩子便死了。因这事曾吊销过他的行医执照,不过在这偏远的山区行医,他仍在悄悄行医。
我们做儿女的,坚决反对父母找他看病,说一有病就通知四哥或我来接他们到城中去治。父亲也很同意,只是小病得自己做好预防。
向父亲求药的多半是老人(也有小孩)。父亲从不收取一分钱,父亲说,都是老人,是靠数天数过日子的了。
我也很担心父亲会给错药,毕竟他不懂医学,是靠经验,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父亲说也是的,他一般只会买些普通药,如感冒通、止痛片、风湿膏等等。再者,自己也在看一些医书。
我想这也是父亲打发晚年时光的方式之一吧,也很支持,每次回家时也就形成了带药回家的习惯了。
我担心二位老人突然得病,想提前装修好新房,把他们接来住。
我知道父亲是孤独的,因为大哥大嫂、三哥三嫂春节(2001)前后分别出去打工凑孩子的学费了,住在四娘家的五嫂住在半山腰,离山腰底的父亲家还有二十分钟的垂直山路,而我与四哥又住在城中,二哥远在陕西,这样家中几乎只剩下父亲与妈妈两位老人了。
儿孙满堂,到头来也这样孤单,父亲差点把这句话流露出来。
为了不让父亲过分孤独,大家春节就建议安装一部电话。在农村尤其在山村要安上一部电话谈何容易,一是信号不好,二是得建立一个信号中转站,这得花很大一笔钱。
一说到钱,各种心理活动便活跃起来。大哥对父亲曾明说,你自己曾经许诺过,只要老四与老六(我)把书读出来了,就松老大的担子,现在他们读书出来了,所以得松老大的担子了。
父亲只好点头。
二哥做事果断,答应安装电话的费用他全出。二嫂得知后突然肚子剧痛了三天三夜,其实二哥明白,她是在用这种天然的方式反对。
三哥临走时就叫上大学的儿子亲自给爷爷放了两千元,作安装电话的备用金。三哥本来想自己悄悄给父亲的,但,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教育儿子,向儿子传达这种信息。后来,由于被三嫂知道了,三嫂便说,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爹妈,干吗要这样,自己家这么困难,你这不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吗。吵归吵,说归说,三哥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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