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客到

    大厅门口两柱之间，一个老者正与前来的客人拱手做礼。老叟一身灰色长衫，头戴乌帽，面容初现老态，但是身姿却还算挺拔，目光虽然不似年轻时那般精光闪烁，但也熠熠非常。

    此时老者对众人说道：“老朽生辰本不是什么江湖大事，怎劳各位还特意前来相贺，各位舟车劳顿岂不是在下之过。在下的生辰虽不是什么秘密之事，却也并未拜帖相请诸位，府上的酒菜十余人的还可勉强拼凑，只是这几十号人诸位怕是不能在此间吃喝痛快了，只是不知镇上的客栈在这天寒地冻得时候，还在不在招待宾客，诸位若是方便请自行移步前去看看，免得去的晚了没了客房”。

    虽然老人的声音不大，但是老人说话的时候本还相互吹捧和寒暄的众人都不在言语，而是安静的听老人说话，所以老人的话还是字字句句传到了在座诸位的耳中。

    只是没想到的是，老人虽然面容和善眼神真挚，但说话却是一点都没有顾及此间诸位的脸面。

    他们没想到携重礼前来庆贺，却被主人告知，没请诸位，也没备饭，更没有地方给诸位下榻，各位还是自行方便吧。赶一个客人的有，赶一桌客人的也有，但是客人尚未入座就要被全赶走的，还真是伸手打了一群人的笑脸，古往今来鲜少听说了。

    要知道今天来的大多都是江湖上或者在官家有头有脸的人物，礼物大多更是珍贵非常，什么漠北的寒玉，东海的珍珠，南岭的翡翠，西山的陨铁奇珍异宝多不胜数，单单刀痴的那口刀，在江湖上就价值连城，但是这么多的珍宝老者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

    如果在平时这些人中大多数怕是早已愤愤不已，有些个性急的怕是要提刀砍人了。

    但此时人人面容虽然略带尴尬，却是相视一笑。显然他们大多知道老人的脾性。

    几年前一个落难时受过老者帮衬的朝堂大员，仕途坦荡之后特地备上厚礼前来感谢，却吃了闭门羹，在门口足足等了三天。

    老者只是让下人给他带了一句话说：“如果他能成为一个为苍生百姓谋福的好官便是最好的报答”。最终他也没见老者一面。这些人既然来到这里，大部分人应该不会不知道此事了。

    此时只听人群中一人轻声道：“先生莫要取笑我等了，我们来得此处只为感谢先生多年前的帮助，我们这群人中那个不曾受过先生之恩，甚至有些人的命也是先生救得，本来早应该前来感谢，只是许多年来，先生的性子让我等不敢叨扰，只是先生年岁渐老，而江湖事扰，我等怕是那天不测，以后再无机会报于先生了”。

    听其声观其人。只见说话者是一个七尺多高，年近四十多岁的汉子，普通的相貌，身后束了一杆长枪，说话之时声音却略带哽咽。

    但如果有人因为此人相貌普通而小看了他，觉得此人话音略带哽咽之腔乃是扭捏之辈要嘲弄一番，怕是寿星爷上吊嫌命长了。

    因为江湖上少有人不知道的“快枪闻裳”便是此人，传说他的枪快的过暗器。

    大约十年前，十余名暗器高手暗杀柳闻裳一家，被他一杆点云枪杀死八人，其中一人江湖榜上排名二十位，但柳闻裳终是累于保护家人被暗器所伤，家人尽数被诛，自己重伤逃脱后被老者所救，才能得于伤愈后为家人报仇。

    阳算子在江湖奇录记载。快枪闻裳，精钢所制的点云枪，不走力走轻。雨落枪法一瞬十七枪，江湖榜排名十一位。

    听的柳闻裳得话，虽本是喜庆日子但众人也不免有些伤感。因为来过此处得都是经历过低谷之人，也有者当时更是命悬一线。

    老人看着众人，面色略带不忍说道：“我帮助各位乃是缘，各位得恩而是法，时隔多年诸位仍到此处，想是缘法未解，那便请诸位稍待，我让人去备些薄宴，诸位用后还请各自回各得地方，也算了解了这段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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