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到底是拍戏还是真杀人

    长巷的雨下得乱七八糟，也每个章法，谁下的雨啊，得扣工资，跟假的似的，那个打斗看着也很浮夸，杨子昊都被刀砍了好几下了，身上都在飙血，他居然还不倒下。

    太假太假，民国原来拍戏这么浮夸啊，我想得过去给他们指导指导，拍的这都什么呀。

    看这剧组条件也是够差的，血浆什么的都不真实，没那么红啊。

    砍杨子昊的那几个黑衣人，演的表情也不专业，都不喊不叫，全在那儿闷声不语，抡刀砍人的动作幅度太小了，这要拍摄出来，画面里一点都不好看，怎么让观众看到激烈呢。

    我想杨子昊这个剧组看来太穷了，再穷还能有我曾经拍的一个戏穷啊。

    记得当时有一个剧组，就特别穷，武行恨不得一个人演八个角色，一会儿好人，一会儿绑匪，胡子开始粘个八字的，下颌粘，半全脸，全脸，络腮胡子，反正怎么折腾，都是一个人。

    记得当时我替完女一号，还得演个绑匪，拿着一个密码箱从四楼往下摔，空中还要做动作。

    我一边往身上穿护具一边看了一眼楼下——海绵垫子的位置很小，有限的范围。

    我问武指：“哥，就这么点儿垫子？”

    当时就是那个华哥，就是我穿越前给我打电话的这哥，这哥怎么每次叫我都是穷戏啊。

    华哥有些为难地说：“这个组经费紧张，所有的垫子都用上了，就这么多，让你上就考虑到你有经验，那几个小崽子都是新手，我怕……”

    他后面的话没说，我们都忌讳这个，但我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

    我点了点头，说行！

    导演在下面催：“行不行啊，一个武行都不露脸，弄弄就行了，别整得跟腕儿似的！”

    有个武行的小孩儿，刀子还嘀咕了一句：“你还有人性吗？这是卖命呢！”

    我拍了拍小刀的肩膀，示意他别说了，小刀愤愤不平。

    我喊了句：“开始吧，我这儿好了！”

    小刀还是很不放心地拉拉我的衣角，很是担心地说：“哥，这……不行啊，没威亚……这太危险了……”

    威亚在我们那个时代，拍摄动作戏，飞人啥的，是保命的。

    这种拍摄空中飞人等特技用的钢丝，最早是从好莱坞那边传过来的。

    我们用的威亚质量好的都是日本制造的，多在香港那边购买。

    威亚分为1、2~3、0毫米不等。我们通常吊人的是口径1.5毫米的，外圈19股，中间心有7~9股，密闭的，一般在我们行内都认为这个东西是真空的，折了窝了都会进气，所以很容易断，之所以用得比较普遍是因为在电脑技术不发达的时候用这种威亚，通过用凡士林或肥皂涂抹后不容易用肉眼看出来，不穿帮，也比较便宜，一盘600~700港币，一盘1000英尺，大约300米。

    国内有的剧组比较穷也用国产的，质量比较差，中间是石棉心，很容易断。

    ——用过一次最好换新的，重复用很容易断的。

    但是很少说，跳楼居然没有威亚的，我是是醉了。

    当时是时间不等人，我说好吧，来吧来吧，没事儿没事儿，开始吧。

    全场忽然一下子静得只能听得见喘息，只听副武指喊着：“3……2……1……动！”

    我一翻身从楼上跳了下去，耳边的风呼呼地往耳朵里灌，地下的海绵垫越来越清晰，但我觉得我的身体，向着海绵垫子外的水泥地摔去，耳边有一个女人的惊呼，脑海里飞快地划过一个大大的惊叹号——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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