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试刀

    “试刀还不简单？一为鉴赏，二为砍切，我带了专业的人来。”路江烟看起来信心满满，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劈在栏杆上，也并未见他如何用力刀锋就嵌入木中，确实是一把好刀。

    “既然如此，不如就试试。”陈栩笑着拔出腰间的“虎齿”，也反手劈在栏杆上。

    路江烟闻言一喜，转身对着墙外喊道：“先生，他答应了。”

    陈栩转过头，看见一个穷酸秀才模样的男子从院门走了进来，那一身破旧的长衫看起来很久没有洗过，上面蹭的不知什么污渍已经发黑，他又看向那穷秀才的脸，瘦削得好像被割去了肉一样。

    只是那双眼睛依旧闪闪发亮，用鹰一般的目光环顾四周，陈栩心下微惊，下意识地让出位置。

    “这是我的先生，你们也叫他先生就可以。”路江烟介绍道。

    “您好。”陈栩微微颔首。

    “公子多礼了，一看这位公子就是命有富贵之人，我一穷酸书生，哪受得起公子的礼。”穷秀才连连摆手，笑起来眼睛眯成了月牙，再没有方才那一瞬间的锋锐。

    陈栩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有些困惑，难道刚才是自己看错了么？

    “先生，就是这两把刀了，请你来品鉴一下。”路江烟兴奋地指了指切在栏杆上的两把刀。

    “喏，我看看。”穷秀才手托着下巴弯下腰，凑近距离仔细对比两把利刃，并刀反射着雪白的月光，明亮如镜，而“虎齿”则刀身灰暗，却摄人心魄。

    “的确都是好刀，常规来看，一把刀颜色越浅，便越有韧性，同时硬度偏低，而色泽越暗，硬度越高，同时柔韧性差。少爷这把刀色泽刚刚好，完全适于劈砍，而这把北原腰刀，却不能以常理度之，北原刀的材质并非钢铁，而是夹杂了陨铁的乌金，再加上精制的工艺，无论硬度还是韧性都属上乘。”穷秀才低声赞叹，“但是在锻打出的纹理上还是少爷的并刀更强，恕我直言，客人的这把刀并非上好的北原刀，在细节处理上还差了些功夫。”

    “这倒也没说错。”陈栩点点头，杜老大送给他的刀确实不算是北原刀中的精品，但对那个并不富裕的佣兵汉子来说已经是所能遇到的最好的刀了。

    “两把刀的开刃看不出差距，打磨也足够流畅，少爷这把刀在抛光研磨上更胜一筹。”穷秀才又说。

    “这么看来是我家的刀更好了？”路江烟心下一喜，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翘起来。

    穷秀才却摇了摇头，“却不能这么说，对于一把刀而言，外饰和做工终究只是鉴赏中的加分项，但要说刀的本质，还是凶器。”

    “而凶器，是不需要过度的精饰和做工的。”

    “一把刀究竟怎么样，还得看它够不够快，能不能用来杀人！”

    路江烟这却就有些不懂了，“先生，那依你所见，究竟是谁的刀更好一些？”

    穷秀才微微摇头，“我所说终究只是目测，要想知道结果，不如一试。”

    试刀的方法也很简单，最简单的只需要两刀对砍，对比刀锋破损程度便可，陈栩和路江烟都知道该怎么做。

    “等等，”陈栩忽然抬手，“若是试验砍切的话，还请允许我换一把刀。”

    “随便。”路江烟对自己的佩刀很有信心。

    “这把是朋友相赠，还是不要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陈栩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伸手拔出吴嘉龙的腰刀。

    “来吧！”路江烟双手握刀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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