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先生,可想报仇?



    徐景通对于自己一直有较为清晰的认知,知道自己并不是天赋异禀之辈,也不是一个天生好命的,仅有的运气大概也都耗尽在穿越这件小事之上。

    仅靠着一些历史的模糊前瞻性外加脑海里不会忘却的穿越者必备文件之外,他没有和原来未来的齐元宗有任何的区别,甚至缺少了十年的生活,在某些方面还要不如。

    故而,他很少有弄险的习惯。确切地说是,胆子小,没什么弄险的胆量。

    但,这次,为了让史虚白继续留在江都,徐景通还必须弄一回险,画出一张通透的大饼糊住史虚白的脸!

    得到了史虚白的回应之后,徐景通说道:“听闻史先生曾经在嵩山隐居?小子想问,现在为何下山?”

    “嵩山,嵩山。”史虚白喃喃了两声,思绪被拉回那个细雨迷蒙的初秋,在嵩山遇到的那位已经记不清面容的农家女子,只记得她的脆生生的那声“先生”。

    在十世纪,读书人还是稀有物种,一位隐居的山野贤人,自然而然地就会成为那个山头的主心骨。

    可惜,皇位的更迭,让离皇都洛阳不远的嵩山也遭了兵灾。她受村民所托,来询问最有学问的史先生,村子是否会遭受兵灾?

    史虚白当时想到山咔啦里的小村庄,没有油水,附近的官军哪部不知道。所以果断地告诉她,安心,兵灾不会来的。

    但是,当史虚白在山上隐居之地看到山下起烟的时候,知道自己错了,错得非常离谱,大错特错。是在山上待久了吗,丧失敏锐性了吗,洛阳的本地兵都知道,而且也会顾及到乡里乡亲的脸面,但是外来的客军哪会顾忌那么多。

    史虚白那时候只知道机械地走向熟悉的村落,心里在不断乞求,只是“骄兵悍将”纵火劫掠而已。

    房子被烧掉了,没事的,嵩山上多的是能够来遮风挡雨的木材。

    粮食被抢走了,没事的,都开春了,进入嵩山,总是能寻找到一些吃的,好挨过去。

    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好。

    走到村外的时候,没有看到哭泣的人群,史虚白的心已经沉入海底,只是机械地拖着自己的身躯向前行去。

    直到他看到了她的无头尸身,僵硬地倒在小路边,手还是指着史虚白来的方向,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最放不下的还是她的先生,想要通知先生快走。

    在不远处捡到她的头颅,史虚白将她的头颅抱在怀中,心中无限自责。是自己的自大,是自己辜负了他们的信任,可以说是自己害死了他们。

    徐景通从史虚白的眼中读出了极大的痛苦,知道嵩山肯定是有事发生,不然以他的才名,也为卷入任何政治事件,为何会和韩熙载这位犯官之后一并南渡呢。

    史虚白也是一位三十好几的中年人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那么久,虽然因为今天心绪本就不宁,叠加一时不察被小辈戳中了心中的痛楚,但是还是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也不认为徐知诰对于自己搜集的资料能详细到嵩山一事,这件事情他从未对他人提起过,连韩熙载都不晓得。

    大概还是徐知诰对于自己的来意和去意还是有所疑虑,故意让这小鬼来试探自己。不得不说,这招有奇效。

    “令尊还是对于我不太放心啊。”史虚白今天突出一个直截了当,表面文章完全不想做。

    “父亲对于您放不放心,我不知道。但是我对于先生是一百个放心的。”徐景通不太明白,一个嵩山问题还能扯出自家老父亲对于史虚白的信任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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