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高墙-第3/4页



    经历了今天的一切,她心中原本的那些关于事实的疑惑都为此刻的沉默加码,让她的双腿如同灌了铅,变得沉重,她好像只能等待,等那个孩子出生,她想要看看,是不是那张她熟悉的脸,再做定夺。

    与煜翎怀孕的辛酸与漫长相比,这个孩子出生的十分顺利。

    “生了,生了,小珍,主上,是个蛋。你们快去看看吧,我也是第一次见,不敢下手啊。”

    小珍双手合十,头半仰着,她情绪十分激动,但还是立马问了煜翎的情况,在得知煜翎没事之后,一席人都相继大步冲进了房门。水卿也紧跟在后面。

    除了小珍与忠祺,其余的人都在门口停住了脚步。那个巨大的蛋和煜翎的肚子一般大,好像是直接割破了肚皮拿出来的一样,煜翎此刻虚弱的躺在床上,薄如纸片,她真的太瘦了,比过去还要消瘦一倍,但那些饱满肿胀的皮肤平和的盖在她的骨骼上,她往日的美貌似乎又回来了,纵然虚弱也消减不了的美貌。

    煜翎产下的蛋是淡青色的夹杂着裂痕一般的浅黄纹路,但那并非裂痕,蛋壳的表面十分光滑,植株精灵用毛巾擦拭的十分干净,它稳稳的被许多厚厚的毯子包裹着,立在那个早就备好了的摇篮里。

    水卿拨开人群,走近了摇篮,与小珍、忠祺站在了一起。小珍看到蛋壳的颜色时,那种激动的情绪又如火山般绽放开了。

    “小短小胖,把烤灯都拿上来。”水卿脱口而出,忠祺回望了她一眼。她刚听过那个金人用热炭火拯救火翎的传说。

    “今晚我和小珍留在这里,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待烤灯支好了,忠祺对门口的众人发话道。此时煜翎已经醒了,她一言不发的看着床边的人,甚至都没想起身看看摇篮里的骨肉,看上去十分冷静,与过往的个性天差地别。

    “小水,你等等。”忠祺叫住了退到门口的水卿,自己迎上前去,小珍坐在煜翎身边,为她擦拭着脖子和身体上的汗。

    “孤向你保证,会照顾好她,和你们一样长大,你信孤吗?”嘈杂都退远了,忠祺的这句话吐露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语气平缓,但十分真挚。

    “父亲……”水卿发出的声音很小,如同耳语,她突然想拥抱一下眼前这个人,她也确实这样做了。但心中的万千疑惑还是被一种莫名的沉重压制下去了。

    忠祺回抱了一下女儿,这感觉对他来说也是陌生的,他的这些孩子,他都只在他们尚不记事的时候抱过、吻过,也许是他们长的太快了,也许是自己的心还未完全成长成父亲,许多不再做的事,便渐渐成了永恒。

    回去的路上,水卿一直走的很慢,她在心中想:所有的欲言又止,真的有一个先后顺序吗?既然是彼此独立的两个人,那为何后者总要以前者的方式回敬他呢?他们真的一样冷漠吗?不说又是否是一种欺骗呢?

    瓶覗在海口等着她,她看到母亲便小跑过去。瓶覗像抚摸孩子一样摸着她的头,划过了后脑勺放在了水卿的脊背上,哪怕此时的女儿已经比她更高了。

    “母亲,今晚的红色月亮您见到了吗?每个人都在看红色月亮,是不是真的?”水卿的下巴杵在瓶覗的肩头,她来回的抚摸着女儿的背,即便是在她说话的时候。

    “女儿,今晚盯着那个月亮看的人,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没有。我当时还在宫中,我什么也没看见,但后来的事,我都看见了。”

    “您是说您看见父亲想摔死那个孩子了?”水卿激动的从母亲怀里挣脱,她甚至用双手扶住了母亲的双臂。

    “不,我看见了你。”瓶覗的语气依旧十分冷静。“我看见你抱着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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