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高墙-第2/4页



    实则,这不过是忠祺的障眼法,那个抱着妻儿的祥和场面是假,那个满身火焰的家伙,冲破那个坚硬的蛋壳,每一寸蛋壳都化作铁青的飞镖,不留情面的向忠祺的心脏、喉咙、大动脉齐头并进的直插过来,他把煜翎保护在一个波光胶囊中,蹲、跃、闪避开了,火翎扑着翅膀,所到之处都瞬间燃做灰烬。

    青龙从忠祺的体内喷涌而出,那火翎也暴涨的与他一般大,一青一红,一龙一凤,龙掀起巨浪,巨浪也浇不灭凤燃起的烈焰。

    他们在半空中盘扭在一起,不分上下,火翎自然不是青龙的对手,单从修为上看,它于青龙不过就是个三岁毛孩,之所以呈当下的局面,不过是一个在攻一个在守,这种盘扭有时是控制不好轻重的,遂青龙一个反转钻入了忠祺的身体,一时间,以忠祺为圆心生发出了千军万马,这世界颠倒前的每一丝能量,使用和拥有这种能量的人,都像投影一般呈在忠祺的身体周围,万箭齐发,五颜六色的光与气急聚起来,但他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弹指一挥间,轻如泼墨作画,便可煽动千军万马奋力重击。

    火翎往左他便往右,空放些招式出来,招招都像是语重心长的劝阻,火翎当然不吃这一套,这反倒激怒了她。

    水卿在假象里悄悄来到父亲身边,刚想抬手抚摸那个襁褓里的孩子,火翎便一招将那个幻影打破了,在不远处重新制造了一个:煜翎躺在血泊里,独自生产的无望令她疼痛的昏厥过去,此时,忠祺也在场景当中,就任煜翎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在另一边单手拎着一只纤弱无力的鸟,它瘦小的只剩一层吹弹可破的粉皮包裹在一具骨架当中,整个身体几乎还没有忠祺的手掌大,它不明所以的抽动着,忠祺紧紧捏着它的身子,朝门框上摔过去,小鸟瘫在地上,好似连呼吸也没有了,他仍不罢休,无情的踩踏上去,脚尖甚至在地上撵了下去。水卿虽自觉古怪,但还是本能般的扑上去,扑倒了父亲,她把小鸟捡起来,他的血与肉都模糊了,但仍然顽强的呼吸着。

    忠祺一把扼住火翎,火翎的烈焰灼灭了忠祺的千军万马,两个人僵持在那里,忠祺转换了呼吸,另一只手也终于抬起来,此前他一直保持单手作战,这也是让火翎感到受辱的地方。火翎在他的双手间渐渐化为一个火红的球,到一个手掌大的程度之后,他将他注入了水卿手中那个奄奄一息的小鸟身上。

    小鸟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水卿之后,似乎划过一丝放心的微笑,这个纤微的表情深深打动了水卿作为女性与生俱来的部分,一股爱意从她的胃里穿过她的心脏,冲进了她的眼眶。

    与此同时,这个幻景也破灭了,水卿还站在门口,甚至忠祺也还在门口,煜翎痛苦的坐在地上,两条腿折叠着被笨重的身子压着,她还没有生产,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上渗出,她抬眼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两个人,说了一句:“这次……是真的。”

    父女两交换了一下眼神,忠祺率先冲过去,侧抱起煜翎,将她抱到床上,身体和面颊都十分瘦弱,两条腿像甘蔗一样,一丝多余的肉也没有,只有肚子滚圆,像是强行安上去的,显得十分违和。

    水卿愣了一下,便马上唤小短小胖去找人帮忙,此时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小胖。你刚才看月亮了吗?”

    “月亮怎么了?”小胖抬起头来找了一圈。

    “没事,你快去吧。”

    “是。”

    待接生的女子们进去,忠祺也退到了门外,水卿站在不远处望着他的背影,想到刚才如此真实的种种,她想不到任何一个上前的理由,在刚才的情境里,那只小鸟血肉模糊的样子,她心底里燃起的怜爱,都太过于真实,也许她不相信方才父亲那残忍的一面,但那只小鸟的眼神,却从某种程度上证明了那一幕。奇怪的是,即便她起先知道那只看似娇弱的小鸟往后会掀起的惊涛骇浪,但它那副赤身**的样子,那副没有一根羽毛的身躯,还是不由得令人恻隐,而如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眼前的这个背影未免也太冷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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