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序幕(1)

    ...…

    “***狗日的杂种，出来，躲你妈逼呢。”尤里科猫着腰，端举着HJSH-18动能突击步枪，精神紧绷到了极点，掩盖面容的数据流不断变换。

    周围一片狼藉，墙壁布满霰弹枪弹孔，地面横七竖八地躺着清道夫的尸体，有些是被芯片和义体活活烧死的，有些精神错乱开枪攻击自己人被打死的，有些是突触熔断死掉的，方法千奇百怪。原本控制这座沛卓石化废弃大楼的清道夫有三十五人，现在就只剩他一个活着的了。钢筋沿着断裂的地板边缘狰狞的向外伸展，在二楼窗户光线的映照下活像张牙舞爪的妖怪，令人胆寒。

    小林躲在暗处悄悄观察，右手作枪状对着脑袋比划：“砰！”

    尤里科的身体立刻不受控制的掏出手枪，拉开保险对着自己脑袋，毫不犹豫的开枪。

    “要不是你们图省事儿把脑机接进子网，也不至于死这么快嘛。”小林哼着家乡的小曲，黑进监控系统，挨个切换摄像头，仔仔细细的检查角落。

    三楼控制中心的义体医生围坐在一起，似乎在讨论该房间还是呆在原地。

    “绫乃，你说他是来杀咱灭口的不？”岩本瑠莉奈的手肘撑在双腿上。通往外界的金属门是从从外面被反锁的，在屋子里很难打开。她连续尝试几次呼叫门口的守卫，无人应答。

    “我希望他是来救我们的。”清田绫乃答非所问。

    “呜呜呜。”年纪最小的宫原纱耶率先哭泣，她一边不争气的抹眼泪一边骂，“妈了个逼的，夜之城好他妈乱啊，早知道毕业回新宿老实上班了，都说在新美利坚义体医生好挣钱，挣挣挣，挣个鸡毛啊，命快挣没了要。”

    “纱耶，事情没那么糟糕，别在那嘤嘤嘤的，整得老娘心烦。”岩本瑠莉奈皱眉。

    “试试把她弄醒？多个人多条路。”清田绫乃指着病床。

    岩本瑠莉奈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她走到病床面前，掀开了盖在女孩身上的被子，全身泛着乳白光泽的光学迷彩映入眼帘，女孩仅剩脑袋显露出原本的肤色，其余都被乳白色的紧身衣所覆盖。她伸手摸了摸她手腕的暗金色手环，接着又轻轻抚摸着脖子上的项圈，握着光滑细致的右手。

    “美女，你听得见吗？美女，你醒了吗?…”

    顾缨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听见耳中传来朦胧的呼喊，用力睁开有点厚重的眼皮，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凝实。眼睛、脑袋和后背有股挥之不去的闷胀，全身的皮肤仿佛层膜附着，却不似正常的丝袜一般压迫，如轻纱裹住身体，奇妙的是头顶也有相同的感受，从头到脚，彷佛身体的每寸肌肤都围绕在一层薄膜中。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岩本瑠莉奈说。

    “你们谁啊？”顾缨说话时嘴角被某种物体拉扯着整个脸颊，相当不协调，像项圈的东西戴在自己颈脖中间，其下包覆着一层滑滑溜溜的乳胶材质。她瞄向左右两侧，两位女医生站在床边，其中一位不久前哭过，脸颊的泪痕犹在。

    宫原纱耶看见女孩的目光朝向自己，窘迫地咧嘴笑了笑。

    天灵盖好像凉嗖嗖的......顾缨捂住自己的脑袋瓜，心脏差点骤停：“我嘞个去，我头发呢？”

    “你的头发暂时被剃掉了，因为义体的缘故，别害怕，过几个月就会长回来。”岩本瑠莉奈从柜子上的纸袋里拿出一面小镜子。

    顾缨拿着递过来的镜子，双手皮肤白得像癌症晚期，镜子里自己的脸颊非常光滑柔顺，根本不是皮肤的触感，头上光溜溜地一片，甚至包括脸，因为眉毛和睫毛都消失了，就像服饰店的人偶模型一样。看到这她忍不住破口大骂：“我去你妈的，你们是傻逼吧！剃别人头发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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