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手术-第2/3页

    岩本瑠莉奈拿着头套从内侧翻转了过来，看着负责麻醉的清田绫乃，示意其中断呼吸罩供氧，自己则手脚利落地拆下顾缨的呼吸罩，将顾缨头套上的面罩部位内侧的嘴唇位置给对准嘴巴，拇指同时施力将其下巴给往上抬让她的嘴唇闭阖起来，食指从外侧按压让内侧紧贴嘴唇，自嘴唇起往脸颊和下巴摊平并紧贴脸部肌肤，撑开头套的颈部开口，往上翻过头顶盖过后脑勺。

    但最重要也最困难的部分还没完成，她两手各拿起一只小镊子，将头套两侧透明的耳套位置给拉齐对准两对小巧的耳朵穿戴完整。用右手的镊子夹起鼻尖顶端不明显的突起物，左手食指推了推鼻翼位置，左右挪摆了几次后放松了镊子，鼻尖部位覆盖回去，原本那两个不明显的突起物便消失了。

    呼吸罩盖回在顾缨的脸上，内侧产生了一层雾气，很明显是呼出的热气所造成。

    她拿起一只像笔的器械，转动电线所连接着的仪器上的旋钮，笔头发出了微微的紫光，对准顾缨左眼眼角顺着闭起眼睛时眼睑的接合处来回扫动了两次，右眼也做了一样的动作，用拇指和食指试着轻轻拨开眼皮，很顺利地顾缨的眼皮就像没有头套的那层膜一样被撑开。头套颈部的开口与紧身衣的领口接合位置，如同预期的一般完美地连接无缝。

    助手从推车上取来一个手提箱打开，里面摆着九个大小厚度都不一样的暗金色圆环，圆环的形状都很特别并不是正圆形的，而是有着不规则形状的类椭圆，正中央的那个圆环口径最大，左右上方的两个圆环口径最小，看起来是一对，左右下方的两个口径略大，也是互相对称的一对圆环。

    岩本瑠莉奈拿起中央的圆环，宽度两公分左右，厚度却极薄，横切面也不是平的，在不同位置有着不一样的起伏和弯曲。暗金色的光泽看起来似乎是种金属，奇妙的是两手从圆环的内侧往外一扯，这个圆环被拉开了一半左右，厚度稍微变薄了一些。

    她让助手抬起顾缨的头，迅速地将圆环给穿过头部，在脖子的下方靠近锁骨的位置放松拉扯的双手，剩余的圆环安装在左右上臂和大腿根部靠近胯根的位置以及手腕和脚踝处。中间的圆环很快恢复原状，紧紧固定在乳白色的纤细脖颈上，强化结合头套颈部开口和紧身衣领口，稍微使力调整一下位置，笔尖沿着圆环上下缘和紧身衣与头套的交界处各划两圈，再用手触摸着检查圆环的上下缘，此时完整地与紧身衣和头套密合无缝，项圈和四肢的圆环内置神经束纤维沿着突触神经接入大脑。

    “结束了？”清田绫乃脱下口罩问。

    “通知外面的打手吧，告诉他我们搞定了。”岩本瑠莉奈拿消毒巾帮擦干额头上的汗珠。

    其实瑠莉奈根本不清楚委托人究竟是谁，她和绫乃是威斯特布鲁克的义体医生，最近几个月搬来夜之城，技术精湛但尚未打响名气的那种，三天前被某不知名的帮派分子强行绑到这儿，一路坐车戴眼罩耳塞，连带着临时学手艺的宫原纱耶一起遭殃，抵达目的地后帮派头目要求她们给一位小姐做手术，植入黑市流通的义体。

    ‘实境扭曲’斯安威斯坦5型，能用这玩意儿的家伙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普通人别说用了，光是安装后的排异反应都会让他们变赛博疯子。而且更离谱的是，眼前的女孩在进行手术前，一丁点儿义体都没有装。如此一来，即使是万中无一的选手，也不太可能用‘实境扭曲’。因为以她的小身板根本扛不住超越常人十倍的速度，那会让她脆弱的骨骼折断，肌肉撕裂，再加上没有散热槽，‘实境扭曲’产生的热量绝对能把她的脊背由内而外的煎成七分熟。

    作为义体医生，瑠莉奈和绫乃自然是拒绝的。她们心里清楚，这种活儿害人不利己，但凡有点职业操守都不会做，容易折寿。但两位弱女子又怎么犟得过拿枪的男人呢，那位帮派的头目放狠话说不干的话人头落地，做的话有活路，她们没办法，只好昧着良心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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