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4/7页
袁淑娥看丈夫拿着毛巾牙刷走远了,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对女儿说:“你对你同学好像有点儿生分啊。”向天歌说:“本来也没多熟。”袁淑娥说:“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向天歌说:“分班之前是一个班,高三分班之后就不是一个班了。”袁淑娥说:“那不应该啊,一个班里上了两年学!”向天歌说:“一学期都说不上几句话,能熟到哪儿去!”袁淑娥似乎不相信,说:“越是不熟场面上应该更客气些才对啊,你们这不像不熟的样子吧。学校里闹过矛盾?”向天歌说:“也算不上矛盾。”袁淑娥问:“那算什么?”向天歌不耐烦的说:“哎呀,妈你就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袁淑娥又问:“怎么这么巧你们都上江阳大学?”向天歌越发不耐烦了,说:“我怎么知道?”袁淑娥笑笑摇摇头,也不再追问了。
天完全黑下来了。向天歌洗漱完,爬上上铺,从背包里翻出一本书,没看上几页,灯就熄了,车厢陷入一片安静,只是零星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远处均匀的鼾声。
隋小飘感到胳膊一阵的酸痛,原来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时间长了。睡眼惺忪的抬起头来,窗外已经发白,搓了两把脸,清醒多了,从行李架上取下背包,拉开拉链,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牙膏牙刷毛巾,又拿起桌子上的一筒卷纸,另一只手飞快的转了几圈,扯下,揣进裤兜里。隋小飞还背靠着椅背睡得正酣,隋小飘小心的跨过哥哥的双腿,来到车厢连接处。盥洗池堵住了,满池子的水,里面还悬浮着一些垃圾,他皱了皱眉,转身推开厕所门,徒的全身一激灵,眼睛鼻子嘴挤到一处。所幸厕所洗手池还没堵,咬紧牙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进去关上门。
回来的时候哥哥已经醒了,跟他打了个招呼也去洗漱。隋小飘依旧坐回窗边,窗外的世界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明朗起来。列车在原野上呼啸而过,水塘由方的变成长的,又由长的变回方的;远处的层岚叠嶂变成山峰,又由山峰变回层岚叠嶂;广阔的田野绿油油的,眼前的稻子已经开始抽穗,原来含苞欲放的不仅仅是花朵;那缥缥缈缈的是炊烟还是雾霭?早起的人们又是为了哪般而忙碌?
“呜……!”长长的笛声响过,列车慢了下来,犹如拉犁的老牛快耗尽了力气,终于慢了下来。车厢里开始骚动,大家知道,江阳就要到了。有的人还在打呼,隋小飘对面的叔侄俩已经开始卸行李。
隋小飞对弟弟说:“小飘,把行李搬下来,我们去找向院长他们。”作别那对叔侄,背上背包,推着皮箱,两人慢慢走向12号车厢。在餐车的尽头,他们被一个列车员拦下来:“你们两个,干什么去?”隋小飞掏出香烟给列车员敬上一支,笑着说:“大哥行个方便,我们还有几个一路的在卧铺车厢,行李多,我们去帮忙搬行李,就在江阳下车。”列车员并没有接烟,“卧铺车厢不能随便进,谁知道你们干嘛去!”隋小飞又拿出自己的车票递给列车员,“你看,我们真的就在江阳下,我要说谎,你说我这都要下车了还跑去卧铺车厢干嘛?关键里面是俩老人,东西多拿不动!”说完,把拿着香烟的手又向列车员伸了伸。列车员看了一眼车票,又看了他们俩一眼,接过香烟,朝里面一挥手。
如遇特赦般的兄弟俩一个劲儿的说着谢谢,一边往卧铺车厢里钻。列车早已进入市区,不紧不慢的“咣当咣当”着,江阳的气派果然是浩州无法比拟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大街小巷车水马龙。卧铺车厢里的人们有的还坐在床上慵懒的梳头,有的已经在靠窗的椅子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乘务员正在挨个给大家换票。
隋小飘远远的就看到向天歌正坐在下铺捧着一本书在看,她今天新换了一身衣服,头低低的埋着,只看得见额头上一排整齐的刘海。向守志双手抱在胸前注视着窗外,袁淑娥在七七八八的收拾着。
“向院长早啊!”隋小飞大声的打着招呼。向守志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哎呀呀,你们两兄弟真是,我说了不用麻烦你们的嘛!”“举手之劳,有始有终!”隋小飞说着又和袁淑娥、向天歌打了招呼。卖早餐的小推车不失时机的过来,向守志连忙买了五份早餐。刚吃完,列车就已进站,车厢再一次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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