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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墙之隔的周寧听见吉道:“可是我想时时看到你,这隔了一面墙,还不如从前,虽是隔著院子,却是门对门的,我还能时不时的看到你。”
“看我做什麽?”乙的声线很是冷漠,“你是想看周寧吧。”
“你怎麽这麽说?”吉的声音有些委屈。
“你刚不是那周寧好好在此看书考令吏吗?怎麽,是想让我暂时替他占著位置?”不待吉解释,乙又道:“你想要打通两间屋子,是想看我有没有欺负他吧。”
周寧笑了笑,这个乙果然有意思,他自己不想和吉过多纠缠,却拿作筏子。
只听,吉的声音欢喜了起来,他道:“他哪裏有你重要,我不过隨口应付两句,你若不喜欢,打发了就是,我想看的只有你。”
吉深的告了白,又隨口安排了周寧的去向,“你到了这边,令吏所那边应该缺人了,便他去那边,反正原本带他的喜也在那边。”
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说令吏如何不好,不过这也正常,先满足自己是人的本嘛。
周寧敛眸笑了笑,转离开了屋子。
能理解他们,想来他们也会理解的。
第41章令吏
哪怕想把周寧打发走,但也不是这一时半刻的事,不然乙刚来,就走了,这就很引人深思了。
乙原本的打算是等周寧考试的结果下来之后再说,若没有考上,便可说已没有法吏的名额,一直在此做假吏,於將来转为真吏不利;若侥幸考上了,那正好了,直接將打发到对面去。
当然,乙认为周寧今次是绝对考不上的,毕竟连他自己也是考了三次才过。
周寧面如常的回到屋,吉和乙听见脚步声,从靠墙的角落走到两人的案几前站定。
吉对周寧嘱咐道:“乙虽然是今年的令吏,但从前没有接过法吏的工作,可能会有一些不悉的地方,你多帮帮他,若有不能决的,你便过来问我。”
这话说得,虽然是一片好意,但,周寧看了乙一眼,果然见他目沉沉,已有不悦。
周寧笑著点了点头。
如他这般自认骄傲不凡的人,怕是越帮忙,他越恶心,毕竟他认为自己远远不如他,並不配对他提这个“帮”字。
但即便如此,周寧也並没有多殷勤主的帮助他,有百姓来諮询,来了这便答,去了乙那也不管,当然若是乙皱著眉,用一种安排工作的语气接手的话,还是会听令的。
一起共事了三日,周寧就发现,乙虽然背律法,但只是记下了,对律法的灵活应用却远远不如他瞧不起的吉。
比如除了百姓务农打猎、打架斗殴之外,最常问的盗窃问题,若是单纯的单人作案或是群作案,乙都能轻易的回答罪行,即二百二十钱以下判流放,二百二十钱到六百六十钱以是黥面后罚为城旦,而六百六十钱以上则是黥面削鼻后罚为城旦。
但要是况复杂一些,比如新加后加,先单人后群,或偶遇后便一起作案这类,吉便拿不准了。
这可,有点危险啊。
不过还好,如今两间屋子已经打通了,吉能经常提点著他。
一日,有一百姓前来询问打架斗殴之事,有某人到亲戚家中行窃,被亲戚发现,两人斗殴过程中,亲戚將行窃之人打死了,问该是何罪。
来人跪坐在乙的案几面前,他諮询的是乙,乙想也不想便应道:“此乃斗杀人。”即过失杀人。
这……
此时屋只有这一个来諮询的百姓,室很安静,故周寧和吉都听到了乙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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