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狱-第2/5页
正在朱爵司马准备上来拿人,而许凉拦在孔邑等人身前,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突然从复道又出来一行人,为首之人一身黑色官衣,白面短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雍容华贵之气,只见他疾步行来,边走边喊道:“高常侍,且稍等。”
高望抬头望去,见到此人前来,略显惊讶,示意朱爵司马停下来,然后等此人来到近前道:“原来是袁尚书,不知有何指教?”
“高常侍,吾在尚书台听闻诸生在阙下请愿,便准备前来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们训诫一番,再驱离此地,不想您老人家亲至,此事莫非皇上旨意已下?”白面短须之人行过礼后道。
“皇上此刻正在小憩,哪有工夫理会这事?不过此事张常侍颇为动怒,故派老身前来。怎么?袁尚书想替这些娃娃求情不成?”高望见白面短须之人有袒护之意,便语气转冷道。
“常侍误会,这些娃娃们与吾何干?吾只是可怜故中郎将卢公妻、子,卢公幼子尚在襁褓之中,适才又听许司马讲这些娃娃们中间混有黄巾奸细,常侍莫非忘了数月前马(和谐)元义一案么?若不是大将军及时揭发此奸,雒阳危矣,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啊。”白面短须之人似乎不愿触怒高望,耐心的解释道。见高望露出狐疑之色,他又趋前一步,凑到高望耳边低声道:“常侍试想,是同僚近还是亲家近?”
高望听完这句呆了一下,他心想:“张常侍与大将军为亲家,他们一家人之间的事,我何必搅在其中,还不如推到大将军身上稳妥。”想好之后,高望笑着对白面短须之人道:“还是袁尚书考虑的周到,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啊。”随后转头和颜悦色地对许凉道,“许司马,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与卫尉一起往复道而去,朱爵司马听得清楚,忙下令兵士撤围,转眼之间一场冲突消饵于无形。
“多谢袁尚书及时相助,凉感激不尽。”许凉原以为今日冲突不可避免,不想白面短须之人三言两语竟将高望说服,于是颇为佩服地行礼道。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许司马何必客气。”白面短须之人谦虚地道,随后来到怀抱婴儿的妇人身边,将妇人搀扶起来安慰她道:“嫂夫人勿忧,术对天发誓,卢公必然性命无忧,只是难免牢狱之灾,还请嫂夫人以身体为重,回家静候消息。”讲完又来到孔邑等人身前训斥道:“诸君皆栋梁之才,怎可如此不惜己身?此事万勿再作,否则性命难保,切记切记。”
“原来此人便是有‘路中悍鬼袁长水’之称的袁术,却不像传闻中那般纨绔子弟、飞鹰走狗,反而折节下士,颇有大家风范,不愧是出自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孔邑此时才知道这白面短须之人是谁,心里禁不住有些激动的想到。如今天下最负盛名的世家大族便是汝南袁氏和弘农杨氏,前者自“袁安卧雪”起,四世中有五人居三公位,门生、故吏遍天下,而后者自“关西孔子”杨震起,已是三世居三公位,杨震之孙杨赐更贵为帝师,地位尊崇。
袁术与许凉商议之后,由许凉押送请愿诸生回大将军府,由袁术派人送卢植妻、子回家。卢植之妻得到袁术的承诺,暂时放下心来,便同意带三子回家,而孔邑已经将请愿书交了上去,也知道若不是许凉和袁术自己几乎性命难保,于是老老实实地跟许凉回大将军府而去。
到了大将军府,孔邑等人先被押入狱中,随后连夜被府吏审讯,不过并无严刑拷问,而且府吏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孔邑心知此必是救请愿诸生之计,也不言破,只是安心住在狱中。
诸生请愿之后第二天朝会,在议过黄巾战事等重要事项后,廷尉出列上奏道:“故北中郎将卢植已被押入廷尉狱,尽管其罪当诛,但是讨贼有功,廷尉府认为判完城旦舂【1】较为适宜,请皇上定夺。”说完将奏章递了上去。
高踞龙椅上的刘宏虽然才年二十八,但是苍白的脸色和无神的双眼无一不透露出这样一个事实——天子的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只见他接过奏章,匆匆扫了一遍后,便将奏章交给旁边的张让,然后眉头微皱地道:“此事让朕再考虑考虑,还有何事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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