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师-第2/5页





    “是的,阿姊。父亲说外出求学不可无字,就给我取了‘文都’二字。”孔邑答道。

    “真好,你都束发了呢,上次我和你姊夫去陈留的时候你还梳总角髻,淌着鼻涕问你姊夫要好吃的。”孔惠一边端详着阿弟一遍笑道。

    “哈哈,阿姊,那时我才多大啊。”孔邑笑着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帻,却是还不太适应戴帻。接着突然想起来道,“对了,母亲让我给你和姊夫带了自家做的瓜菹(zū)(腌制的酸瓜)和豉(chǐ,豆豉),母亲说你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些。”

    孔惠听到母亲掂着自己,眼圈一红地道:“父亲、母亲他们身体安好吧?”

    “恩,阿姊,你放心吧,父亲每次打得我都招架不住,那个疼啊。。。”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呲牙咧嘴的表情。

    孔惠刚才因想家而情绪有些低落,此时被阿弟的搞怪逗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旁的小韩颀也被孔邑的样子逗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嘿嘿……姊夫,我这小外甥长的真让人喜欢,能让我抱抱么?”孔邑傻笑了两声,看着虎头虎脑的小韩颀对韩晔道。

    “当然,你可是他亲舅父。颀儿,快叫‘舅父’。”韩晔说着做势要把他递给孔邑。小韩颀倒不怕生,还伸出双手去搂孔邑。

    孔邑并不是第一次抱婴孩,孔嫣小时候他也抱过,所以稳稳地把小韩颀接了过来,先是做鬼脸把他逗地笑个不停,接着将他向上抛起又接住,不一会舅甥两个就熟络起来,小韩颀一嘴一个舅父把孔邑喊的乐开了花。第一次见外甥不能不给见面礼,孔邑于是不顾阿姊的劝阻把随身的玉佩给了小韩颀。

    过了一会,正在读书认字的韩雍听说舅父来了,也跑来凑热闹。直到婢女前来禀报:都授已毕,孔邑才赶紧整了整衣、帻,随韩晔往堂上而来。

    孔邑在堂上没等多久,韩卓就到了。韩卓年四十八,面白长須,慈眉善目,一身黑色儒服,头戴高冠。等韩卓在主榻上坐好,本来侍立一旁的孔邑拜倒在地,规规矩矩地道:“末学孔邑,拜见韩公。”

    “阿邑,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叫我韩伯父即可,快起来入座。”韩卓边抬手示意孔邑就座边道。

    孔邑却没有马上入座,而是先令人献上苍梧清,仍是拜倒在地道:“家父说韩伯父善饮,特地让侄儿带来一坛苍梧清。”

    “呵呵,知我者,公绪也。”韩卓命人收下苍梧清,见孔邑还跪在地上,接着道,“阿邑,你快起来嘛,难不成还要你姊夫扶你起来?”

    孔邑这才起身到一旁坐下,而韩晔则陪坐在孔邑对席。韩卓几年未见孔邑,此时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才慢慢开口道:“阿邑,几日前,你父亲与我提起让你随我习经之事,我心甚慰。我和你父亲相交二十多年,对你父亲的人品、学问、辩才极为佩服,也觉得没有谁能比你父亲更适合教你,没想到你父亲如此信任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韩伯父,家父说你是经学大师,精于《易》,且声名远播,命重天下。侄儿到外黄后还听说很多外州士子不远千里来向你习经呢。”孔邑心知韩卓是想维护父亲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于是将父亲说的话略做改动后道。

    “‘经学大师’可不敢当,略有所得而已。你父亲啊,把我夸的太厉害了。当今之经学大师乃以‘经神’与‘学海’为首。阿邑,你可听过此二人?”

    “侄儿听父亲提过,北海郑康成,师从多位名师,遍注群经,人称‘经神’。任城何邵公,‘精研六经,世儒无及者’,人称‘学海’。”

    孔邑知道这些其实就是家世的好处了,换做一个武人、商人或者农人的家庭,即使孩子再聪明,也不会有人跟他讲谁是‘经神’,谁是‘学海’。

    “不错,正是郑玄、何休二公。”韩卓对孔邑赞许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再说这个《易》,贤侄,你父亲说你通《春秋》,擅算经,又读《诗》、《书》和《礼》,唯独五经之首的《易》却毫无进境,这是为什么呢?”

    “嗯……韩伯父,老实说,侄儿并不是怕《易》之艰深,实在是心中一直以来有个疑问,怎么都想不通,故此无法获得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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