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幕: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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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个问题,冬青不由一愣。嗯?我有那么出名吗?

    自从当了娜斯塔西婭的哥哥之后,他就决定顶著这个份一直过下去。这样也是为了富自己的人设背景,有人会怀疑这个先知来路不明,暗地里一查就会发现他其实是多年前就失踪的康斯坦丁,没有记录的这几年经歷正好给人留下想象的空间,比如有了什么奇遇才了先知之类的。

    这样,在先知的这个壳子里面又多了一重份,就像俄罗斯套娃一样,把他的一层一层地包裹了起来。將来有机会的话,冬青还会给自己多整几重份。

    冬青私下里做过一些调查,那位康斯坦丁大概率是已经死了,也没能这世上留下多痕跡。他活著的时候格就比较孤僻,工作之余,唯一的好就是看书,并不怎么和村里的人走,没有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

    再加上他的也都跟著屋子一起被纠察队给烧了,冒充他的难度倒不算大。唯一的难点在于娜斯塔西婭,是现在还活著的人里最了解康斯坦丁的,但也许是因为康斯坦丁出事的时候还小,冬青这个“哥哥”还算当得四平八稳。

    “是啊。您是……”

    冬青大概是戏太深,想都没想直接就承认了。没想到对面那个面黄瘦的染者像是了什么刺激似的,先是嘆了几声,突然就老泪纵横起来,转头对著其他的矿工大喊道:“是他!是他!是康斯坦丁!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其他的矿工可没有西德那么激,他们只是小声地嘀咕著,考虑著他口中这件事的可能。一个曾经领导过矿工起义并因此而被死的人竟然死而復生,而且真的如言中说的那样重新归来。

    除了奇跡之外,还有別的什么名词更能形容这件事吗?西德觉自己的心臟几乎要跳出他的膛,但他冷静不下来。果然,圣主所做的一切安排都有其意义所在,现在他得以亲眼见证一场奇跡。

    “啊~~哈~~”

    西德抹了一把眼泪,用发著的声音问道,

    “那么,您、您是来拯救我们的吗?”

    “不。”

    冬青正道,

    “我是来让你们拯救你们自己。”

    说著,冬青手中的短剑上亮起锐利的金芒,剑一闪,掛在门上的铁锁当即一分为二,被砍落在地。铁锁砸在地上的声音有些沉闷,但在矿工们听来却是分外悦耳。

    听啊,这是自由的声音。

    看吧,他果然回来拯救我们了。修士是圣主的仆人,他的判断怎么会出错呢?这下其他的矿工也基本上都信了。与其说是西德说服了他们,不如说是他们自己说服了自己,染者矿工们苦太久,只要给他们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解释都会欣然接,与其说是冬青与西德的误会创造了奇跡,倒不如说是矿工们自己期待并召唤来了奇跡。

    奇跡一直被最底层的广大群眾期待著,也一直为他们所实现著。奇跡不是由张角、洪秀全、李自们所创造的,而是由无数黄巾军、太平军和闯军的普通战士们所创造的。

    谁又有资格指责人民为拙劣的戏法所煽呢?

    宗教狂热与狂信者为何总是出现在底层人之中,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的愚昧、无知?

    在这里,在乌萨斯,农奴们在顛沛流离,孤老鰥寡在垃圾堆旁呜咽啜泣,这里有暴风雪里的殍冻尸,这里还有埋在矿坑底层的悲鸣怒号。乌萨斯的每一寸土,每一块砖石下都浸了乌萨斯人的热汗与鲜。

    但是,人民又何尝得到过一年半载的足食?!

    上一个康斯坦丁的死使得染者们暂时忍耐了下去,但这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平静的地壳下涌著灼热的巖浆,忍耐的沉默中亦酝酿著全新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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