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敢叫日月换新天(3)-第2/3页



李光义微微点头,恰逢此时,一匹快马疾驰,在茶摊前勒马停下,一名仆役翻身下马,跪在了李光义面前。

“先生,大军已出发,半个时辰可到此地。”

李光义会心一笑,摆了摆手道:“再探!”

待仆役走后,李光义随手丢下一块金子,淡淡说道:“掌柜的,这茶摊我买了,包括这“燕记”二字,以后可不能再用了,犯了忌讳可是要杀头的!”

坐在对面的龚澄枢静静喝茶,听闻李光义说罢,心中有些疑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茶摊老板迟迟不肯收下金子,右手拔剑而起,长剑脱鞘时发出阵阵寒光,剑气迸发,一剑将道路旁河塘边的百年巨树拦腰斩断,大树应声倒地坠入河中,激起一片波涛。

茶摊老板一哆嗦,急忙收下金子,跪在地上磕头,“小的明白,小的以后再也不用“燕记”二字了,还请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李光义摆了摆手示意茶摊老板离开,端起茶碗喝了起来。待茶摊老板走后,李光义打量着龚澄枢,回想起刚才的一剑,却是冷笑起来:“龚侍郎脾气有些大了,李某不懂武学之道,敢问方才一剑这天下间能有几人可以接下?”

“一人”,龚澄枢紧握茶碗冷冷回道。

似乎在预料之中,李光义笑的更大声,“这人可是钟离元?”

龚澄枢眼神冰冷,恨不得拔剑而起把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当场分尸,他深吸一口气,“是,除了他,在江湖上龚某还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李光义收起笑意,站起身双手负后,望着先前被斩断的巨树感慨道:“是这天下大还是江湖大?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天下何其之大,龚侍郎又怎敢断言,倘若有江湖高人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你又可曾知晓!”

龚澄枢自顾自地喝着茶,默不作声。

……

皇宫内,朝会也已告一段落,众刺史也是回到鸿胪寺中,两支羽林卫三千人依然守卫在鸿胪寺外。

抱元殿内,四十九名得道高僧跪坐在赵荣的梓宫前梵音高诵《地藏经》。

小皇帝赵宗训跪在蒲团上,身后三位亲王依次跪在身后,一向懒散随性的晋王赵永此时神情严肃,常年沉迷酒色让这位年近三十二岁的王爷体态臃肿,脸色苍白略显疲态,他俯身叩首三拜,朝中之事他并不在意,有这么多朝臣还有自己两位皇弟辅佐,他倒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家事国事天下事,对于他来说,即是家事也是国事,自听闻对自己最好的皇兄赵荣病逝后,他遣散府中宾客、歌姬舞女,安逸享福了十几年,是时候也该为这大周做些什么了。

赵永眼角模糊起来,热泪盈眶,不曾想元宵一见便是永别,心中万分悲痛。

一向沉着冷静的秦王赵德此时也略显忧愁,面容憔悴。自徐州出发数日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赵显更是老泪纵横,俯身在地迟迟不肯抬头。

三人齐跪赵荣的梓宫前,倒是像做错事的孩子,在这位兄长面前他们除了敬佩之外,更多的便是敬重,老皇帝去世时三人均才是十几岁的少年,从小宫中锦衣玉食,不经世事,比不得外面的孩子,是他这位兄长一直走在他们前面,宠着他们……

回忆涌上心头,未有只言片语,却个个泪流满面。

……

大理寺大牢内,近乎疯癫的孙友仁蓬头垢面,披散的头发遮挡住半边脸颊,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偶尔天气晴朗时会有一缕阳光从地牢上空照射下来,那时他便独坐在阳光下,感受阳光的温暖。

也只有那是他才稍微头脑清醒,他回忆着那晚的种种,一丝恐惧涌上心头。为官多年,除了要有阿谀奉承的本领,还要有清晰的头脑。

每晚的噩梦缠身让他有些疲累,难得阳光笼罩头顶,他仿佛置身事外,尽情享受这一丝温存,他想起王阐提到的一人,李元祯。

从范进忠用官位引诱他邀请王阐赴宴,到二人宴中争吵,范进忠似乎一直有恃无恐,言语不断激怒王阐,迫使王阐拔刀相向,而自己又阴差阳错地成了杀人凶手,不对,或许这一步也在算计之中,到了这一步,范进忠只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棋子,而让他有恃无恐的靠山极有可能就是上柱国李元祯。

想到这里,孙友仁猛地睁开眼睛,趴在牢狱门前拍打着门槛大声喊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面见圣上,晚了大周将危在旦夕!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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