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鸿胪寺夜谈-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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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西侧小院中,三位藩王聚在桌前,对赵荣的突然离世感概万千,年初元宵节时,四人把酒言欢,谈论诸国之长处,周国之短弊,赵荣也是感触颇深。
三人性格迥异,晋王赵永懒散随性,一心只想做个安逸王爷,放纵声色,府中圈养的歌妓就有三十多人,皆是晋地一带的花魁;秦王赵德文武兼备,和赵荣一样胸怀天下,他是对眼前这个二哥赵永打心眼里瞧不上;平南王赵显喜武不喜文,喜欢舞枪弄棒,结交江湖英雄豪杰,对文人才子的事完全不感兴趣。
一脸沮丧的赵永醉醺醺地趴在圆桌上,一看就是途中饮酒过多,到现在还是晕乎乎的,只听见赵永嘟嘟囔囔地说道:“三弟,你说皇兄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呢?”
斜坐在桌前的赵德面色严肃,丝毫没给这位身为二哥的晋王好脸色看,没好气道:“好端端的?五月幽州撤兵时就传出皇兄感染风寒,当时你在干嘛,抱着花魁睡大觉?还是喝的跟摊烂泥一样?,自从父皇母后仙去之后,你哪一天不是如此?简直荒唐至极!”
年纪最小的赵显无奈地拍了拍晋王赵永的肩膀,说道:“二皇兄,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啊!如今这天下只有我们叔叔辈的帮衬着宗训了,皇嫂虽久居皇宫,奈何妇人之辈,有些事情我们这些做叔叔的能帮就帮,帮不了忙你也别给皇侄添堵,以前皇兄宠着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可不行了!”
赵永哼哼唧唧,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片刻,竟睡在圆桌上,打起了呼噜声,两人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
戌时,鸿胪寺偏殿,几道精致的开胃小菜端上桌前,三人对坐,偏殿内些许昏暗,范进忠打量着对坐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面色黝黑,甲不离身,即使赴宴腰间也佩戴着那柄三尺长刀。
鸿胪寺卿范进忠起身给王阐倒满了酒,笑道:“王将军不愧是久经沙场之人,像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都能感觉到将军身上的杀气,实属了不得!”
王阐斜撇了一眼,若不是今日孙友仁传信告知有急事相邀,此时也不会在这里,先帝服丧期间却在此饮酒作乐,想想也是愧对先帝,王阐面不改色,冷冷地问道:“范大人今日借孙兄之手传王某来有何急事,烦请告知,酒嘛今天就不喝了,今晚王某值守,还请范大人谅解!”
身侧的孙友仁面露尴尬,有些惭愧地端起酒杯自己喝了起来。
范进忠拱手道:“王将军客气了,今日邀王兄前来,属实是在下钦佩王兄为人,所以才让假借孙兄之手邀请,王兄当时在城门楼说的一番慷慨陈词,在下能钦佩,能结识王兄这般人物,实属难得啊!”
王阐有些烦了,平日里直来直去,战场上讲究的是兵贵神速,和这帮读书人聊天实在他娘的难受,但是看在孙友仁的面子上还是敷衍回道:“范大人过奖了,王某也是有感而发,先皇乃旷世明君,我等自当如此!若范大人今日邀王某前来只是为了这些许小事,大可不必如此!”
范进忠作为鸿胪寺卿,平常接待的都是些王公贵族、番邦使者,再不济也是各地刺史封疆大吏,读书人自然有读书人的礼节,和这些只知道在沙场上逞威风的大老粗基本上没打过交道,-听完王阐的一席话,心中不免有些动怒。
不过作为朝廷鸿胪寺卿,范进忠还是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站起身,转头朝着门外的主簿使了个眼色,复而笑道:“是范某冒昧了,那在下就长话短说,今日邀将军前来一是钦佩王将军为人,二是将军可知如今天下形势?”
“哦,王某倒愿意听听范大人如何看待?”
范进忠双手附后缓缓说道:“王将军也知道,鸿胪寺常年来接待各国使臣,王公贵族和番邦使者,自先皇驾崩后,大周讣告早已传至各国,至今为止,没有一国回复,将军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不惧”
“何为不惧?”
“明君已猝,周无大将,其为一;山河动乱,奸臣当道,可为二;
王阐开始正视眼前这位读书人,语气也不再冰冷,拱手道:“范大人,请继续说!”
范进忠整了整官服领口,说道:“如今先皇崩殂,社稷不稳,诸国都在观望我大周,随时都有进犯大周之势,先皇在位十六年呕心沥血才早就大周今日之局势,若我辈不能继先圣之绝学,大周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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