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鸿胪寺夜谈



群山峻岭,沟壑纵横,随着马车远去消失在视野之中,转而映出眼帘中的是一望无际的中原地带。

中原,又称中土,华夏文明的发源地,自前唐覆灭两百多年来,北部少数游牧民族屡屡南下,造就了华夏文明分裂,继而华夏大地上诸国群雄并起。

两百年前周太祖皇帝赵威建立周朝,横扫诸国,意在统一华夏。然而事与愿违,正值壮年的赵威染疾离世,后世几位皇帝又多推崇儒学,重文轻武,讲究无为而治,到了元宗时期,武官地位才稍有提高。

马车中,平南王赵显正在车厢中闭目养神,几日的颠簸让他有些憔悴,脑海中浮现着身披盔甲战场上杀敌的影子,这道影子让他寝食难安,久久不能忘怀。

离开平南王府的时候,王妃常婉月本让小红跟随,小红从小服侍王妃起居,照顾人方面自然是没得说,但被赵显拒绝,自己从军多年,任何事情都是自己能做绝不麻烦外人,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比起他,更应该被照顾的应该是王妃常婉月了。

……

平南王赵显一行人入京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初七的辰时,薛五拜别平南王赵显前往京都府衙,赵显站在南门城门前感概万千,原本繁荣热闹的洛阳城此时远远看去只有几缕炊烟,城门上是皇城禁军羽林卫,城外护城河边的柳树低垂于河岸,默默的等候着春天的到来。

上次入京时,还是元宵节的时候,小摊卒贩,商贾路人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洛阳城中最大的青楼潇湘阁是富家少爷、纨绔子弟、文人才子流连忘返的梦幻天堂。

赵显回忆着过往种种,愣愣出神。

洛阳城南,鸿胪寺。

鸿胪寺是周朝接待进京藩王、边疆大吏以及番邦使者的地方,周朝机构与南唐略有不同,南唐除地方设置刺史府,并设置节度使,节度使手握重兵掌管数州政事,与藩王无异。

周朝太祖年间取消节度使官职,每州设置刺史府,并增设藩王,虽然部分藩王属地辖内州郡也设置刺史,基本也是形同虚设,除晋地灵州刺史手握兵权外,其他刺史府府兵皆不过万。

这几日从四面八方进京的刺史、藩王就有三十几位,鸿胪寺司丞、主簿数人忙碌的不可开交,毕竟这些大人物他们一个都得罪不起。

鸿胪寺卿范进忠、鸿胪寺少卿孙友仁两位此时忙里偷闲,正躲在偏殿里喝茶谈天,十分惬意。

“友仁兄近日来不辞辛劳,事事亲为,老兄我是看在眼里的,待朝会过后,老兄定向王尚书保举你为鸿胪寺卿。”

孙友仁一脸疑惑,心道:“你自己不就是鸿胪寺卿吗?还保举我?嘴上却是问道:“范大人的意思是……”

“哎,友仁兄,何必如此客气,今日就你我二人,何须以上下官职称呼啊,友仁兄想必知道,礼部侍郎这个位子可是一直空着,其中言语老兄就不用多说了吧!”

孙友仁闻言放下杯子,谄言道:“在下明白,多谢进忠兄提拔,不…是多谢侍郎大人提拔。”

鸿胪寺卿范进忠笑眯眯地端起杯子,待饮罢一口茶后,表情恢复平静,开口说道:“愚兄听说那王阐王将军乃是你的同乡,与友仁兄私下也是极好的朋友,不知可否引荐啊,愚兄今晚在鸿胪寺偏殿做东,还望友仁兄不要推辞才好啊!”

孙友仁面露难色,他这个同乡好友秉性他是知道的,现在又是先皇服丧期间,让他擅离职守喝酒,比登天还难,

思来想去半天才开口不解地问道:“进忠兄,不知为何对他感兴趣啊,不瞒你说,我那同乡兄弟为人忠厚,不善于人结交,如今尚在先皇服丧期间,此事恐怕不太好办呀!”

范进忠站起身走到孙友仁身旁,亲自为他倒了杯茶,说道:“前几日路过东门时,见一人跪送先皇,口中之词皆是忠义,愚兄我听完也是为之一震,多番打听之下,这才得知此人竟是友仁兄的好友,大周有如此忠肝义胆之人,周之幸也!范某之幸也!”

“所以今日愚兄想要结识这位王将军,还请友仁兄莫要推迟,这鸿胪寺卿的位置非孙兄莫属啊!”

孙友仁转动的眼睛,听闻范进忠的话,内心盘算着,请王阐赴宴无非是结交一下朋友,并无害处,内心敲定注意后,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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