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什么玩意儿-第2/3页





    老两口子就这样陷入沉默。

    半天,孟维英忽想起点什么,忙问:“世福,说了咱自己半天,你还没跟我说刘宝利咋回事呢,他那么大能耐,咋让人逮了呢?”孟维英一直对刘宝利是正职、自己男人是副手这事耿耿于怀,今天亲眼见到刘宝利进去了,她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幸灾乐祸的快感,把她的小心眼儿展现无遗。

    “你懂个屁!”令世福一点面子没给她留,“能耐大的进去的多了,犯了法谁都得抓,他算个啥?”

    看着老婆让自己噎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令世福摇头叹气,气稍稍消了些,“老刘还能因为啥?他又没干啥坏事,还不都是因为他那个宝贝儿子?!”

    “他儿子咋了?”孟维英不解。

    “咋?住对门这些年了,你还不知道?他儿子刘磊跟令超一路货色,也是个不务正业的混账,依仗自己爸爸有点能耐,平日里作威作福!”

    孟维英一阵摇头,她想说他刘宝利的儿子怎么能跟自己的儿子比,可看到令世福那张大黑脸,她没敢作声。

    “你说现在这些孩子有多奇怪,不跟别人比本事、比能耐、比谁更努力,反倒比谁爹职位高、官儿大!动不动就整出个我爸是谁、我爷是谁,我就搞不明白了,你把你爹坑了,你自己是有脸呀,还是有啥好果子吃?”令世福叹气摇头,话题又回到刘宝利儿子身上,“这个混账东西,这次把他爹给彻底坑进去了,我倒要看他还怎么作?!唉,老刘也是,这处理事,你得两边抹呀,一边摁住儿子别再惹事,一边得给吃亏那边赔礼、关键赔钱才行呀,不然,能有好吗?”

    “这不含辛茹苦、到头来却给自己养了个冤家吗?”孟维英受了感染,慨叹。

    “谁说不是?唉,祸起萧墙呀,想想老刘这人,一辈子英明,老了老了,却不想栽在了自己儿子手里,晚节不保,可悲可叹哪!哎哟、哎哟哟……”令世福话没说完,突然是一阵惊呼,心中想起件大事。

    “咋……了?世福你别吓我!”孟维英结结巴巴,眼直勾勾盯着他。

    “快给令超打电话,”令世福也直勾勾盯着孟维英,脑子飞速转着,“问问他,他跟刘磊那小子没啥牵扯吧?赶紧问清楚了,要是真有牵连,咱可早想办法呀!”

    “啊?!”娘的心猛然悬到了嗓子眼儿,一阵木然点头,“哦,好好,”话没说完,就去摸手机。然而电话哪有人接?原本动听的手机铃声这会儿成了最闹心的噪音,“快接呀小超,你这个混小子!”当娘的心,再也不能踏实放回肚子里!

    “嘀呜……嘀呜……”,小区外的马路上再次传来警笛,让原本就惊魂未定的令世福,心又再次悬了,那警笛声他怎么听怎么像“逮了逮了……完了完了,”他哆哆嗦嗦扶着沙发靠背站起,往窗外看,等听到那声音渐行渐远,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慢慢地,那笑声变成了苦笑,最后彻底变成了痛哭,直到他再也支撑不住,人彻底瘫在沙发上,蜷缩在了那里。

    三伏天正午的一轮毒日,火辣炙烤着大地。

    柏油路上如水流般的热浪,伴随车子驶过,也如水坑里的水般向两边溅起。街道两旁法国梧桐的叶子耷拉着,像是要在下一刻便被烈日烤干、燃烧。就连夏日里最活跃的知了,这阵儿也歇了。天太热,大街上一个人没有。

    街道拐角处背阴的一个啤酒摊儿上,坐着俩小伙子。俩人手里紧握着冰镇扎啤杯,那酒刚从扎啤桶中倒出,太凉,杯子外壁凝结了薄薄一层“汗珠儿”,工夫不大,便顺着杯壁往下淌。再看俩小伙儿,天太热,一个光着膀子,身上龙形刺青格外扎眼,肩头搭着件衣服,拧巴在了一起,看不清是件背心还是T恤。另一个穿件绣有龙头的T恤,角度变换时,那衣服发亮、反光,一看料子就不错。

    “天儿真他娘热,”伴随大扎啤杯碰撞发出“咣”的一声,俩人同时扬脖,一杯扎啤下去一半。

    “爽,这大热天,还就得是喝冰镇啤酒,透心凉,爽!”穿着绣龙头T恤的小伙子说话又是一扬脖儿,等再放下时,扎啤杯已是底儿朝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