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会朱标-第2/3页
谈文学是文艺青年的事,有点倒人胃口,可朱标的问话又不能不答。
傅忠没把公主放在心上,最好相不中自己,免了自己丧妻之痛。就想以‘读书不多,晓月当帘,寻章摘句的事做不来’对之了事。又想起当世大才子罗贯中的‘青春作赋,皓首穷经’也不错。
看着朱标鄙夷的目光,想起他是历史上有名的皇太子,学问悠深,连他的弟弟永乐大帝(朱棣)都心服,不拿点特别的东西,怎么能引起他的注意。不引起他的注意,又怎么插手他的病情。
傅忠不卑不亢说道:“我本来是要当兵的,汲汲于辞藻华丽,矛盾百出的故纸之推,荒废时间的事做不来。”
这就不是‘能读什么书’的人所说的话,古人的文章,单独拿出其中的一篇,那叫一个条理清楚,逻辑分明。你要看他的全集,前后矛盾,混乱不堪的地方甚多。
一丝讶异从朱标脸上升起,这得读多少书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正想说人不可貌相,可傅忠明明一表堂堂。
他尴尬说道:“你坐,不必拘礼。父皇赐婚,是天大的喜事。我妹妹平时最喜读书,怕委屈了她,才有此一问,用心可不要多心哟。”
太子是君,自己是臣,难得他竟然解释。怪不得人人都敬重太子,有此风度,就是明君气概。
傅忠改容回答:“长兄当父,谁愿明珠投暗,我家也有妹妹,将心比心,我能理解。”
朱标:“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可见道听途说,不能当真。母后知道你有此水平,心里不知会有多高兴。”
看来马皇后看不上自己。
傅忠略有遗憾说道:“人生最煞风景的事,莫过于彩凤随鸦,其实是两相耽误。程度不一,爱好不同,磕磕碰碰又怎能过好日子。为了皇上的英明,为了前生的注定,牛角挂书、焚膏继晷,我又何妨。”
哈哈哈哈,朱标大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以闻取人,失之傅忠,你有此心,是我妹妹之福。”
屏风后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傅忠从缝隙中看去,露出了一抹蓝色,果然,此行的目的,对方是达到了,也不知公主中不中意自己。
巳时初刻叫人上门,也就是让公主看看而已。朱标不舍,不断提出自己的疑惑,一直谈到午时。合了心意,就有了留饭的意思。满满一桌子菜,他还一叠声地叫人上酒。
意外之喜的他为妹妹高兴,酒到杯干,逸兴遄飞。
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朱标,傅忠这下大致猜出了他的病因。
有的人身体缺少解酒的酶,天性不能饮酒,太子就是这样的人。但各种应酬,他为中心的时候多。待人诚恳的他,面对各种真心或假意的奉承,总是抹不下脸来,终于将肝脏损伤。
傅忠越想,越觉得可能,除了酒,还有什么能损害太子的身体呢!明朝的太医们也有可能不太清楚酒能伤肝,才使得朱标的病因长期得不到确诊。况且,这是什么酒,既没去醇,又没去杂,好人都能喝出病来。
当朱标又要喝干杯中酒时,傅忠托着他的手肘说道:“太子是天下储君,身系社稷安危,万事当小心在意。我也不敢十分确定,观太子容颜,好像身体不大舒适。如果信得过我,戒掉这杯中之物。每天早起的时候,沿着皇宫慢跑一圈,我再配点草药,同时使用。一个月后,如果没有效果,那就是我猜错了,到时太子该怎样还怎样。”
看着对方稚嫩的面容,朱标疑惑了,插手当今太子的病情,这得有多大的胆量。听他谈吐,又不像是风传的莽撞之人。
自己的身体,经天下多少名医高手调治,都不见起色,太医们嘴上不说,现在实际上都是在敷衍。
他凭什么敢插手,如果不是疯了,难道有什么依仗不成。
见到太子沉吟,一旁侍候的大伴太监斥道:“天生万物,自依四时。若希图幸进,拔苗促长,恐伤根本,于事何益。”
傅忠心下哑然,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一个没有职位的候门之子,外人看起来不知有多风光。但没有继承爵位之前,在这御史满街走,侍郎多如狗的京城,要不是自己被选为驸马,人家公主要来相看,见太子一面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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