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花开》上部:北方来信-第4/4页



我列举这么长的马克思的名言,无非想告诉大家,你们从这些话里是否看到资本主导的社会真的人情炎凉天性泯然。

在资本运作下的现代化现代文明其实就是浪费化资源枯竭化你死我活化。

在农业文明体制下的淳朴善良出于天真的热情,永远感动着这个无情的现代化。

《桃花源记》描写到:“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试问,你在当今都市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吗?

宋代陆游的《游山西村》写到的“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的景象恐怕只有在原始状态下的国度还能找的到。

也许你看到了发达国家的裸捐各色慈善活动,但他能给我们带来“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悠然和自由吗?

当然,《桃花源记》还是隐逸文化的集大成者。

陶渊明的时代,是一个礼乐崩溃的时代,战乱、民族纷争,杀伐、倾轧无时不在上演,动乱时代必然出思想家,更出幻想家。思想家是为这个社会寻找出路,幻想家是为自己寻找出路,甚至是痴心妄想自欺欺人,即但如此,总有思考,总渴望有个出路。

也正是如此吧,那个时代出了很多《搜神记》似的书籍,比如《志异》《拾遗记》,这些篇什大多是短章,几十个字内制造出一个被异化的世界,这个世界和上古神话比如《山海经》不同,往往是一个和现实差不多的域外方寸,也就是那个时代隐逸之士所幻想的世界——没有压制没有逼趋没有战乱没有压迫。

比如《旌异记》卷九十九描写到:“高齐初,沙门实公者,嵩山高栖士也。且从林虑向白鹿山,因迷失道。日将过中,忽闻钟声,寻响而进,岩岫重阻,登陟而趋,乃见一寺;独据深林,山门正南,赫奕辉焕,前至门所看额,云“灵芝寺。”门外五六犬,其大如牛,白毛黑喙,或踊或卧,以眼眄实,实怖将返。须臾见胡僧外来,实唤不应,亦不迥顾,直入门内,犬亦随入。良久实见无人,渐入次门,屋宇四周,门房并闭,进至讲堂,唯见床榻,高座俨然。实入西南隅床上坐,久之,忽闻栋间有声,仰视见开孔如井大,比丘前后从孔飞下,遂至五六十人。依位坐讫,自相借问:今日斋时何处食来?或言豫章成都长安陇右蓟北岭南五天竺等,无处不至,动即千万余里。末后一僧,从空而下,诸人竞问:来何太迟?答曰:“今日相州城东彼岸寺鉴禅师讲会,各各鞧义,有一后生,聪俊难问,词音锋起,殊为可观,不觉遂晚。实本事鉴为和上,既闻此语,望得参话,希展上流,整衣将起,咨诸僧司:“鉴是实和上。”诸僧直视,忽隐寺所在,独坐磐石柞木之下。向之寺宇,一无所见。”

颇有清代的《聊斋》风格。

而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情节饱满,人物有始有终,描写精湛,其影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至为中华文化贡献了几个词语名句,一提“桃花源”“武陵人”“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是个中国人,稍读点书,甚至天哑瞽叟,莫不知之。

文人者,书生也,书生纸上谈兵,遇事浮想古今,往往刹不住车。不知你报考硕士研究生的志愿是哪一方面的专业,今日之言,权当抛砖,也许能供你提示。

这几天,你没少打电话询问我的生活起居情况,我一切都好,谢谢你和你的家人的照顾。我有信心,在北方十年八年不厌足。下次聊。祝

学习愉快!



2009年9月9日,农七月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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