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长江渡口
上回正说到机缘言道胥平深夜来小楼,萧德言心道:“若不然我再去寻那胥平道人?”可是转念一想不妥,心道:“我不过几月便回,到那时为时未晚。”主意打定好言安慰了几句机缘,早有小道士给萧德言拿过梁神剑,牵过虬髯客所赠的红马,萧德言翻身上马,机缘机心几个小道士不舍相送,只送到山门,萧德言喝令他们速速回去,几个小道士这才转身离去。
萧德言只身独骑下了莫干山,遥想一年前在西域,先有李思齐辅佐,后有小枫、雪琼相伴,如今形单影只,想起与雪琼婚事,心道:“不知你现在如何?江南的日出日落我看了不知多少次,可与你一起却是一次也无。”他这大半年劳神竭虑,研习易经外篇,而今太极道已成,对雪琼的思念之情越发深重。萧德言有心转道南下,去一趟杭州风荷庄,可忽然想起一事,心道:“雪琼的爹爹是当世高人,小西天释佛祖尚自敬畏三分,我姑母何等身份也道两家门当户对,我若籍籍无名,在她爹爹面前脸上无光,若能在江南武林创下字号,再去风荷庄求亲,雪琼也定然欢喜。”
萧德言计议已定,飞马北上,一路无话,这一日便来到长江边的润州城,他头一次来这江南城镇,只见小桥流水,水中小船搭载行人,或运鱼虾果蔬,萧德言瞧得甚是新鲜,在润州城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出北门来到长江渡口,长江乃是中华第一大河,萧德言久居长安西域,这回是第二次渡长江,一瞧渡口聚着三五十名百姓,大大小小几十只船,一只未动,在江中随波轻荡,使船的船夫水手在岸上或坐在一起掷骰子赌钱,或干脆躺在岸上睡觉,竟无一人开船。四五十名百姓站在岸边,抱着行李,牵着孩儿,脸色焦急,萧德言心中奇怪,心道:“这是什么规矩?青天白日众船工无一人摆渡。”
萧德言来到几名船夫当中俯下身去道:“几位,好兴致啊。”一名船夫抬起头来瞧瞧萧德言,笑道:“公子,不嫌弃一起玩罢,押大押小。”萧德言莞尔道:“几位,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日头当空,这么多百姓等着渡江,你们为何不做生意啊?”闻听此言几个船夫叹息一声,将手中骰子放下,道:“公子有所不知,我等都是靠使船吃饭,家有老小,一天不做生意家里便没吃没喝。”
萧德言奇道:“那么你们为何不做生意?”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船夫道:“公子,今日不单我们不能使船,便是江对岸的扬州渡口,一条船也过不来。”萧德言问道:“这是为何?”老船夫道:“公子听过吴王杜伏威么?”萧德言道:“吴王数年前误食云母中毒而死,大唐无人不知。”老船夫道:“公子,你可知吴王一死,吴王之子杜凤仪被当今圣上封为山阳公,东南节度使,今日这山阳公的坐船经过长江,州城传下大令,锁住长江,摆渡渔船一律不准驶入江中,违令者斩,公子,我等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入长江半步啊。”
“哦。”萧德言这才明白,心道:“我倒不急,回润州城中歇息一日,明日再走不迟,可是这些等待渡江的百姓,该如何是好?”他转头瞧瞧,从城中陆续又出来几十名百姓,在渡口岸边足足有百人,扶老携幼,甚是可怜。老船夫续道:“公子,你瞧见没有,卯时二刻咱们润州城刺史蔡裕蔡大人出城来江边接山阳公大驾,到时候这些百姓都得给哄在一旁。”
萧德言听罢心道:“杜伏威不过一降将,好神仙道术自食云母而死,虽说灭隋有寸功,可他后人安敢如此?”萧德言本是宋国公萧瑀后人,萧瑀深恶十八路反王起兵灭隋,这些反王尽是些草莽百姓出身,萧瑀出身隋宫贵戚,如何瞧得起这些人?萧德言受祖父影响甚深,对十八路反王殊无好感,其实昔年楚王杜伏威智勇双全,胆气过人,是一位了不起的豪杰。
且说萧德言心中恼火,天气炎热,百姓们在岸边等着船夫摆渡,聚而不散,这些船夫也懒得跟百姓们解释,正在这时北门忽然一阵喝喊之声,人喊马嘶,走出来一队人马,当先一人穿着捕快模样,腰中佩刀,胯下高头骏马,身旁左右,跟着足有三四十名军士,那马上捕快手抡马鞭,鞭鞭打马,周围军士横眉立目,驱赶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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