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红烛-第2/7页
朱樉醉醺醺地被朱棣送进新房,朱棣拱手冲观音奴一礼,“劳烦王妃照料二哥了。”观音奴欲要叫住朱棣,问问为什么不唤她二嫂,又怕是朱樉的意思惹了他不快。观音奴扶了朱樉坐下,“流云,给殿下拿秤子来。”扭头一瞧,朱樉早已呼呼大睡。流云知趣退下,观音奴摇晃朱樉,“殿下,殿下醒醒,礼还没有行完呢。”无奈朱樉已从周公处见霖铃了,顾不上这里的一摊事。
观音奴心情不豫。谁家夫婿如他这般,新娘子的盖头还没有挑了,便径自睡去的。又怪怨上扩廓帖木儿:大哥若是降了大明,她多少还有个依靠。观音奴无措之下,只得呼唤朱樉从前的侍女流云,“娘娘,有什么吩咐么。”观音奴的声音从盖头底下传出来,“流云,你懂得中原的规矩。殿下已经睡熟,这盖头该怎么处理?”
流云得过马皇后的指点,要她帮衬秦王妃,遂道,“娘娘,新娘子自己掀盖头是不吉利的,奴婢帮您拉了殿下的手,为您掀盖头如何。”观音奴思忖片刻,也觉得这是眼下唯一的主意,“就这么办吧。”朱樉被两个女子摆弄,扯下了观音奴的盖头,又被放置在床上,与观音奴并排躺下。
霖铃目送朱樉进入新房,仪华不忍,扯扯霖铃袖子,“姐姐,秦王殿下已经没影儿了。”霖铃恍神,“是么?我知道了。”潇虹与朱标耳语几句,从左面架住霖铃,“妹妹,今晚你们就在东宫住下吧。邓妹妹这个样子,我也不放心。”仪华犹豫,“这不好吧?太子殿下可同意。”潇虹点头,“没事的,我会派人与你们家里说一声,阿标也是赞成的。”
仪华从右面架住霖铃,霖铃喝了不少酒,走得摇摇晃晃。朱标低声问潇虹,“你们能行吗?要不要我去找几个力气大些的宫女。”潇虹带霖铃深一脚浅一脚往东宫走,“无碍的,阿标先回去吧。”仪华边走边念叨霖铃,“姐姐,你怎么如此想不开,要糟蹋自己的身子,你家里人和我们都很担心你。”
霖铃破罐子破摔,“心都碎了,还要身子做什么。我自认对得住家里人,只遗憾不能多与姐妹们共处了。”潇虹不赞同,“这又是怎么说的。明明我们都还好好的,你也好好的,不许你说这种话。”潇虹与仪华合力将霖铃安置在榻上,一左一右躺在霖铃身边。
仪华有些兴奋,“潇虹姐姐,这像不像你出嫁前我们的围炉夜话?”仪华果然还是天真不知愁的好年华,潇虹的笑掩映在黑夜里,叫人看不清真容,“我也想起了那时候,山里头风大,我们小姐妹裹了一条被子,最后竟都生病了。”
霖铃情绪回转,“可不是嘛,因为姐姐病了,太子殿下可把我们好一通埋怨,还是阿樉替我解的围。”潇虹每每提及朱标的体贴,总是会羞红了脸,“哪里有这样的事,阿标向来有长兄风范,才不会责怪你们的。”岔开关于朱樉的话。仪华感叹一声,“可惜今日槿儿不在,不然我们四个凑齐了,才更有一番意趣呢。”霖铃接过话头,偷觑潇虹神色,“潇虹姐姐,是不是很久没有见到槿儿了?你放心,槿儿和茂儿都好。”
潇虹谈及家中弟妹,话渐渐多了起来,“阿标前些日子还与我说,茂儿和允恭在学堂里得了宋濂师傅的夸,连阿标都说允恭是虎父无犬子。”仪华也跟着欢喜,“听姐姐一说,我才明白允恭前几日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是为了什么。可把他得意的。”霖铃推了仪华一把,“女诸生,你就不要酸了。应天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徐叔叔养了个好女儿。”
霖铃因喝了酒的缘故,脸色红扑扑的。侍女端来醒酒汤,潇虹亲自照顾霖铃喝下。霖铃睡得快,睡着后也安安静静的,不复白日里的活泼。仪华感慨良多,蹑手蹑脚拉了潇虹出来。潇虹很配合仪华,确定不会吵醒别人才出声,“妹妹这是有话要对我说?没关系,姐姐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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