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八二、产房与正房-第2/4页
“不过是散生日,无需兴师动众,在园子里摆一桌酒就是。”崇仪搁下空盏,抬手挡下李岑安斟茶的手。“不必叫府戏。真味阁的新折子不错,派人提前去请来。”
他想着,玉雪不爱听咿咿呀呀的唱腔。去年她夸过一回真味阁的女先生,说书不必吹拉弹唱,不会太吵杂,她也能凑个乐子。
李岑安一击不中,讪讪地抿抿干涩的唇。又喝下一盏热茶,她重新拾起贤惠的浅笑。
“就按王爷的说的,臣妾明日就派人先去下帖子。”真味阁那个女先生也是位奇女子,在京城女眷中颇有名声,阳平翁主再许多场合夸赞过。因此虽是伶伎,也少有人敢轻贱她。李岑安把这桩事记下,又笑盈盈地开口。“王爷喜清静,可咱们小郡主的周岁可得好好热闹热闹。臻儿弥月和百日那会儿,我身上不好,便没有出面主持。若臻儿周岁还不操办,外面人该以为臣妾这主母刻薄,连孟妹妹也该怨我了。”
她懊恼地自责一番,含蓄地表明自己嫡母的立场,视线仔细搜寻崇仪的神色,又接着说:“眼看着,孟妹妹也该临盆了。接下来几个月喜事一桩接着一桩,臣妾是既欢喜又犯愁。这些都是大喜事,臣妾却怕自己顾不周全,好在有方丞侍坐镇,多少为臣妾分担一二。只是对不住娘娘,还要多借用方丞侍一些时日。”
崇仪的表情淡淡的,平和的目光落在李岑安小心的笑颜上,三分戏谑地看着李岑安不太高明的试探。“请方槐安在府里,也是为了让母妃安心。”
李岑安确实想试探,她想知道方槐安还要在府里待多久,可崇仪一句话就腰斩了她的意图。再次碰壁,叫李岑安有些灰心,眼底的光彩仿佛蒙上一层纱。淑妃能有什么不安心的,以致于要安插一个方槐安在府里?究竟是淑妃不放心,还是靖王不放心?说到底是他们不放心自己,怕孟窅在自己这里吃亏,所以才派来钦差约束自己。
李岑安沮丧地想,她确实嫉妒孟窅,轻易赢得靖王的心,生下靖王的第一个孩子,眼看着又要生下靖王的长子。可她自问从没有亏待过孟窅,最多只是想分一分孟窅的盛宠,不叫她一房独大。这是她身为正妻的职责所在,她不信淑妃看不明白。难道就因为她们有血亲,淑妃还敢叫孟窅藐视主母吗?!
“臻儿的周岁宴就交由王妃。皇长孙与臻儿的生辰只差一日,王妃不妨与二嫂通个气。年尾主事繁多,玉雪那边,孤会嘱咐方槐安。”两个孩子的生日太近,一直以来他都委屈了玉雪母女,周岁宴于情于理都不能草率,否则将来玉雪和臻儿难免受宗亲轻看。
他无心的一声“玉雪”,刺入李岑安耳中。好半晌,李岑安才反应过来,玉雪应当是孟窅的小字。可笑靖王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王妃,却亲昵地把侧妃的小字挂在嘴边。从前,她觉得靖王唤自己王妃,是对自己的认可与护持,眼下看来王妃二字不过是单纯的称谓,冰冷而疏远,何其讽刺……
李岑安的心房紧缩着,带来一阵阵沉闷的疼痛。她顺着靖王的话题,麻木地往下说:
“这些事交给方公公,臣妾再放心不过。说来,产房空关着许久,很该提前预备起来。臣妾明日先把对牌给方公公,库房里的红箩炭先紧着椒兰苑使用。”
高斌低目看着自己的脚尖,想起三爷前些天就叫人开库房,却不是送去椒兰苑。眼下听李王妃提起来,他心里咯噔一下,猜着莫不是王爷还想继续留着孟主子?他竖起耳朵,屏息去捕捉崇仪接下来的话语。
“椒兰苑的园子还在翻修,土木翻动时,人多也吵杂。玉雪和臻儿暂时都不方便住回去。安和堂后头的圭章阁一直闲置着,让方槐安带人去布置起来。”这话不假,椒兰苑确实还在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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