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亦愁亦苦师太撒手 且栖且飞少主历世



    只见金同愣了片刻,但仅只片刻功夫,即用奕奕的眼神热烈地盯着夫人,看了足有喝下一盏茶的时间,而后缓缓地然而却十分有力地说道:

    “夫人,依我愚见,此二人只在年少,眼下与我二人虽则无甚可比处,却是慧根备具,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呢!”他并没有直接说出彼此比较起来谁高谁低的话,但语气中明显地、极其推崇地肯定了。

    “夫君所言极是。依眼下一段时间看来,师太对于他俩人的倚重,并非我二人所能奢望的。这也足见这年少的一对儿颖达异常,非俗人可比。夫君,从师太的心中来忖度,你是不是认为这对于我们是极其不公平的?”金夫人说完这些话,略显语气急促,足见她内心是如何激动。

    金同豁达地一摆手:“夫人,我不认为这不公平,相反我倒认为师太的安排合情合理。你想我夫妇追随她老人家几十年,她还不知我们的根底么?我相信师太的眼光超乎常人。依我猜度,师太近来一段时间不仅多教授些功夫出来,而且会托付一项绝非常人所能完成的使命。在这一方面,师太是枪林箭雨中冲杀过来的人,她具有行伍中人所特有的机敏与干练,而且又是知人善任的。

    “若不是我们智力稍逊一筹,她也会象对待卫恒玉琳一样,将那一份我猜度中的荣幸赋予我们。倘若那样的话,我们到时为自身能力所限,不能完成师太所托,那我们的内心苦痛却又比现在不知超过几多呢。正因如此,若然师太以‘情’字思虑,以此空前重担相托,不是爱倒是害,却是师太百年后亦难心安。”

    金夫人深深点头,抓起丈夫的手紧紧地握住:“知妻莫若夫,夫君,你恰恰把我内心所想的全都代说了。”说罢,两个人四目相对,会意地相视而笑。几十年风雨同舟,志同道合的情深夫妇,于此可见一斑。

    二人正在一旁悄悄地说着话,只听得里间屋子传出喊声:“哎呀,如何是好呢,竟连汤水也是不能进的了!”又听轰然一阵杂陈之音,传出一叠声的哭声来。

    俩人急急抢步入内,一见师太,果真汤水不进,双目已闭,嘴角边稀稀拉拉地淌着残存的汤汁。金夫人心中一酸,抢先一步近前,顾不得去拿巾帕,撩起绣罗裙来,一点一滴地慢慢擦拭起来,生怕擦痛了师太似的,手法竟是那般地轻柔。

    金同则轻轻搬过师太的双掌,以己双掌与之掌心相贴,就在榻上运起气来。须臾,金同头顶蒸蒸腾腾冒出许多热气来。他不愿稍停,继续发功救治。时间久了,他自觉内气难接,用眼光求援地看了夫人一眼,夫人知会,依样接过手继续发功。久之,也耐不住,便又换了黑凤卢道邻,又换了众姐妹,除四妹如婵未全部康复而外,个个都使尽平生解数,一齐加入救治。无奈任凭众人筋疲力尽,亦是不见师太有何好转。众人各各调理气息,一时间竟至肃静得一点点声音皆无。

    还是金同先睁开眼睛。刚一睁眼,只见平地多了俩人,他不由吃了一惊:何时进得屋来,竟无一点知觉!仔细看来,却是卫恒玉琳夫妻俩人,只见卫恒道:“琳妹,你且用‘真谱’第六手‘玄机心法’试试看如何?”

    玉琳点头,也不见怎样起处,人整个儿迅疾飘滑一丈开外,空中一道精芒弧光闪过,玉琳已自半空中连翻数个斤头,其势疾不可挡,倏忽已落卫恒身旁,了无声息。

    只见榻上师太微微动起来,稍顷再动起来,眼睛也已睁开;移时,已能倚床半坐。这边,直把个金同看得如醉似痴。因这一切,不过完成在眨眼功夫,而且动作起来果真声息全无,真乃骇世惊俗之功!金同心里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顾不得情形如何,口内不禁大声叫了出来:“好俊的功法身手!”

    只一声,把屋内众人齐齐惊起。大家一起聚拢来。如婵见是三姐两人,嘟起嘴怨道:“我们在这里急死哭死了,你们也不知跑到哪去厮混,现在才来。”

    金同理解而又责怨地看了女儿一眼。朝卫恒笑道:“莫听她瞎嚷。”他伸手去拉卫恒到自己这边来。孰料伸手过近,只撩起卫恒的衣衫来。立时,金同眼睛直挺挺地盯住一个东西,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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