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邪神-第2/3页





    狩月道:“我虽未见过如此神境的轻身功夫,但与之类似的神武奇技,却是多有见闻。”

    不孝心中阵阵惊动,心想母亲早知这些,怎却从未对他提及。

    狩月望他神情,叹道:“娘虽出身武林世家,只惜才疏学浅,知之甚薄。武学之事,以其行善者难,以行恶却容易,故……不学也罢。”她的声音有些伤感,“娘只愿你将来长大成人,出去后做一名寻常人,平平安安过一辈子。至于那邪怪高人,只要你我不去惹他,井水不犯河水,当无恶意。”

    母亲的交代挂在心上,但不孝的心情焉能平静?当晚过后,他歇家半月,未再踏进那诸峰视界之内。而每当想起世间竟有如此高深莫测的神技奇人,心中便泛起越来越壮阔的波澜,并籍此产生不尽的想象。

    终于,他忍不住再次攀上西山大树。这一连竟是半年,冬去春来,雪覆冰消,历经漫漫寒凉与守候,乾坤复归生机之际,方突在某月黑风高之夜再现其黑影。那黑影一掠升上中峰腰下,转掠右峰肩际,顿了一下,再掠中峰顶颈,岂知未及崖岸,却跌了一下,掉落千丈峰峡!

    这下变故来得突兀,独孤不孝大吃一惊,只见黑影径自跌下中峰峰腰没入峰麓,再无半点动静。

    不孝心下团团乱转,此时那黑影高人不知何故生死不明,想起母亲交代,又怎敢轻易犯险接近?只犹豫得片刻,他心中一横:“我终究是为救他,谅他不会为难我罢。”下树急往诸峰下赶去。

    到那峰下,却听不到半点声息,空有中春半夜特有的平寂。不孝绕着中峰摸索着四处查觅,想开口呼叫,可既不知该叫什么,也不免心存胆怯。整整绕了一周回及原点,不由心慌意乱,望峰绰树影、藤漫棘深,笼葱难辨,却怎觅得着黑影高人下落?一边惶惶继续上寻,一边自语祈祷:“黑影高人,你一定要撑住,我救你来了。”

    倏地,上方头顶传来几声从未听过的大笑,粗重豪迈,不孝自小与母亲一起,哪知世上还有这等声音,当是如雷轰顶,急靠一株大树回头望去,一幅高大的宽袍黑影映在崖侧暗夜的天空之下,立于一块外延的石台之上,便若突兀挂立的人形幡旗。“好大胆的小子,给我过来看看!”那声音霸气如洪,哪有半点受伤的影子。不孝心惊肉跳,竟是不敢违逆,深吸口气,向那石台攀上。

    借着杂草藤条终于攀上石台,只见那人当是英伟无岸,只觉自身此时之渺小立如虫蚁一般,不自觉生起一股厚重崇意。

    那人见他听话,语气稍敛,道:“你是哪来的小子,竟敢私闯我的禁地!”

    不孝道:“你别生气,我生于那边东山下,从小长于此地,不知此处是你的禁地,不知者无罪,请你鉴谅!一年多前突然发现你的神踪,心中好生好奇与敬佩,故此多有关注。今夜突然见你……落了下来,这才冒犯赶来救援,岂知……你毫发未损,真是吉人天相!”他这一口气将话说完,那人却陷入沉默,半晌方缓缓道:“倒是没有说谎的迹象!”转又忽回严厉:“你姓甚名谁,还有你母亲?!”不孝忙据实以答,那人看不出半点疑窦,突然身形一软瘫坐地上,“哇”地吐了一口血水!

    不孝大吃一惊,慌忙上前扶住,“这受伤了,怎会如此!可重不重啊?”那人方才强作镇定,此时气吁喘喘,加之伤势本重,甚是虚弱,却仍是强自作笑道:“哼,残暴奸贼空有亡命之勇,再多人又焉奈我何?这点伤……岂死得了我?”不孝听得句句入耳,心想:“原来他被歹恶之徒围攻,定是行侠仗义的好人,我可一定要他活下来!”

    这中春之夜本就清寒,那人不由地微微颤抖,此时想运功疗伤,竟提不起气来。不孝久侍母亲,深解人意,连忙找来枯枝腐叶一堆,用青石擦击生起一堆篝火,照得一片明亮暖和。两人这才借得看清相互面目,但见那人须发长青,清顺如帘,英伟如关公,魄气若帝相,饶是此刻虎落平阳,仍是不怒自威,令人不可亵渎!

    不孝只顾看得对方面貌大奇敬服,心想:“原来世间还有这等神气这等样貌,跟母亲完全不同!”殊不知对方也看自己看得神疑:“这小子英气勃勃,亏他一脸荆棘划伤也盖不住,倒是顺我眼意!”乃笑道:“小子你倒机灵,有了你这把火,老夫一热身,这伤是不愁的了!你且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有何不妥的地方!”言罢一提气,闭目盘坐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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