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想起兵造个反

 小云的话让她一愣。

 裴墨川？

 两人认识这么些年，她似乎从没见他哭过。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小云转身看了眼：“是墨川，他去给夫人拿蜜饯回来了。”

 慕筠瑶道：“进来吧。”

 裴墨川犹豫了瞬后才走进去。

 当看见那张憔悴苍白的脸，关心却会逾越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他强忍着心尖的刺痛，将蜜饯递过去：“药苦，夫人吃些蜜饯就甜了。”

 慕筠瑶看着裴墨川，恍然想起幼年的他。

 那时的他眉目间的带着几分像秦骁的傲气，可现在除了恭敬，好像再没有其他了。

 慕筠瑶有些后悔，若她求慕父放裴墨川出去，他是不是会有另一番作为。

 她拿起一块蜜饯，声音微哑：“小云，你先出去。”

 小云一愣，虽觉不妥，但也熟知慕筠瑶和裴墨川都是有分寸的，便退下了。

 房内，只剩下曾无话不谈的两人。

 良久，慕筠瑶才开口：“墨川，是不是每个男子都会得陇望蜀？”

 语气中的迷茫让裴墨川心一窒。

 他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资格回答。

 慕筠瑶咬了口蜜饯，嘴里是甜的，可心还是苦到她眼睛泛酸。

 “小云说你哭的比我多。”她看着裴墨川，含泪笑了笑，“你哭什么？”

 惨淡的笑容刺的裴墨川胸口钝痛，他攥紧了拳头，控制着语调：“小的替夫人伤心。”

 听了这话，慕筠瑶愣了瞬，而后敛去了笑容垂眸不言。

 入了秋，边关战事告捷，秦骁准备回京。

 可慕筠瑶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大夫说她自小产后未好好调养，加上郁结在心，生生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

 直到听见秦骁要回来了，慕筠瑶的脸上才多了分笑意。

 这日，全府的人都在府门外等着凯旋的秦骁。

 慕筠瑶被小云扶着，望眼欲穿地看着路口。

 裴墨川看着久站就会无力的人，心中泛涩。

 那年他凯旋回京，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翘首以盼着……

 不一会儿，一阵马蹄声传来。

 身披甲胄的秦骁骑马而来，正当慕筠瑶要上前时，却见他身后还跟着顶轿子。

 秦骁下了马，面不改色地撩开轿帘，牵住伸出来的那只纤纤玉手。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他看着秦老夫人，一字字道：“娘，我要纳雨嫣为妾。”

 第四十一章似曾相识

 唐雨嫣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因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卖唱求生。

 她虽身处烟火之地，却是卖艺不卖身。

 可再怎么样，在外人眼里，唐雨嫣始终是个青楼女子。

 谁也没想到，秦骁会在凯旋回来的第一天帮她赎了身，还带回了府里。

 裴墨川站在院门口，担心地望着前厅方向。

 好一会儿，小云才搀扶着脸色煞白的慕筠瑶走来。

 慕筠瑶步履蹒跚，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裴墨川心骤然一紧，立刻上前：“夫人？”

 慕筠瑶停住脚步，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通红的双眼中还有未褪去的痛苦和失望。

 见她不说话，裴墨川望向小云：“将军说什么了？”

 小云也红了眼，哽咽了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慕筠瑶阖上眼，泪水随着她的动作淌过脸颊：“回去吧……”

 说完，她迈开腿，可才走了两步，整个人突然倒在了地上。

 “夫人！”

 “瑶瑶！”

 天色阴沉，晚秋的风带着几分凉意，枯黄的叶子缓缓从枝头飘落在地。

 见小云终于从房里出来了，裴墨川赶忙问：“夫人怎么样？”

 小云皱眉摇了摇头：“不太好，刚刚竟然吐血了。”

 闻言，裴墨川心一沉。

 吐血……

 “他们说了什么？”他抑着心头的慌乱，问道。

 “将军非要纳妾，夫人只说了句不合礼数，将军竟然骂她不贤，老夫人说了夫人小产一事后，将军还让夫人自省悔过。”

 小云顿了顿，沉叹了口气：“现在那姑娘已经在揽月阁住下了。”

 裴墨川听着，胸口钝痛翻涌。

 难道这都是命吗？不管是沈梦归还是慕筠瑶，都非得经历这些痛苦不成？

 可秦骁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自己曾经做过的。

 他紧攥着拳，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沉默不语。

 自打秦骁纳了唐雨嫣为妾，便再也没有来过慕筠瑶的院子。

 转眼入了冬，雪一天比一天大。

 裴墨川刚从管家那儿领了炭要给慕筠瑶送去，却见听见房里传出慕筠瑶沙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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