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世子

 午时刚过，全贵将饭菜送到裴墨川房里。

 见他低头揉着膝盖，又忍不住啰嗦起来：“你这小子还真能闹，居然在老爷书房门口跪了两天一夜，什么东西让你这么不要命的去求？”

 裴墨川动作一顿，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深情：“自然是不要命也要求来的东西。”八壹中文網

 虽然跪了这么久，好歹让慕父同意了他跟着慕筠瑶一起去秦家。

 既然不能和她在一起，看着她幸福无虞也算是一份慰藉。

 更何况，这本就是她原本该有的生活。

 四季轮转，很快到了慕筠瑶出嫁的日子。

 才行过及笄礼的慕筠瑶立刻成了新娘子，她看着自己亲手做了好几年的嫁衣，脸上满是羞涩的笑容。

 “小姐，您真好看。”香雪看着一袭火红嫁衣的慕筠瑶，夸赞道。

 慕筠瑶抿唇笑了笑，任由丫鬟们帮自己盘发上妆。

 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将一小朵芙蓉递给她：“小姐，这时裴墨川托奴婢送来的。”

 闻言，香雪瞬时拉下脸：“他是你主子？这么听他的话？”

 丫鬟面色一僵，有些无措。

 慕筠瑶却将花拿了起来，浅闻了下后道：“帮我谢谢他。”

 香雪目带不满：“小姐，您怎么还……”

 她欲言又止，总觉着那裴墨川还是贼心不死地惦记着自家小姐。

 慕筠瑶看着镜中的自己，将花轻轻插进了发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了解男女之情后，她也真正明白了裴墨川对自己的情意，但有些事强求不了。

 就像自己对他怎么也生不起爱慕之心，好像他们俩天生不合适一样……

 府内是一派喜庆，平日的纸灯笼也换成了红色。

 辰时才过，身穿新郎服的秦骁就来接亲了。

 裴墨川远远地站在花轿后头，看着秦骁抱着盖着红盖头的慕筠瑶走出来，又看他把人轻放进花轿后翻身上马。

 在鞭炮声和喜乐中，一行人缓缓跟着最前头的秦骁慢慢朝秦府去了。

 裴墨川一步步跟着，对路人的道贺充耳不闻，只是怔怔望着那顶花轿。

 很多年前，他也像秦骁一样把盖着红盖头的沈梦归抱出来放进花轿里，也像他一样骑着马面带笑容的对着路边百姓拱手道同喜。

 然而此刻，新娘子还是那个她，但新郎官却是别人。

 裴墨川红了眼，别过头拭去眼角的泪水。

 他不该哭，今天是慕筠瑶的大喜日子，他该为她有个好归宿开心才对。

 至少这辈子，她再也不会受苦了……

 因为裴墨川是下人，又是慕父过去的，并不能去正厅伺候，也看不到秦骁和慕筠瑶拜堂。

 裴墨川坐在廊上，听着不远处的喧闹，心中不只是失落还是庆幸。

 他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眼眶再次泛酸。

 他紧抿着唇吞咽几番，从怀里拿出一块买了大半年的梅花绢帕。

 裴墨川没敢送，因为他知道慕筠瑶不会接受。

 与她而言，自己大抵是连朋友都算不上了吧……

 直到天黑，前厅的喧嚣才慢慢平静。

 府里的住过一点点熄灭，除了门廊上的灯笼，彻夜亮的便只有新房中的龙凤烛。

 七月初八，黄道吉日。

 有人喜，有人悲……

 第三十九章重蹈覆辙

 秦骁和慕筠瑶成婚后第三年便升了怀化大将军，被皇上召回了京。

 入京后月余，边关战事再起，秦骁奉旨领兵退敌。

 裴墨川虽跟着伺候慕筠瑶，但还和慕府一样，不能进内房，只能在外间。

 兴许是彻底接受了自己奴才的命，从前他那份傲骨也被消磨的一点不剩了。

 哪怕秦骁明里暗里地挖苦，他也满不在乎。

 毕竟对他来说，看见慕筠瑶过得好就已经足够了。

 直到秦骁准备出征前一晚，裴墨川端着慕筠瑶要的热汤进了院，刚把汤递给丫鬟小云，便被推了回来。

 “先别送进去，将军和夫人吵着呢。”小云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脸上带着几丝担忧。

 裴墨川眉头一蹙：“吵什么？”

 因两人关系还不错，小云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夫人这几年肚子不是没动静吗？老夫人便想让将军纳妾。”

 听了这话，裴墨川心沉了沉。

 “还有，我无意间从将军侍卫那儿听见将军和烟香苑的一个卖唱的女子走的很近。”

 说到这儿，小云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夫人受老夫人的气已经够多了，怎么受得了将军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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