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蜗牛-第2/5页





        “……啊?”栗言接过名片,没懂她的意思。

        可当她往名片上匆匆扫了两眼,心里却猛然凉了一大截。

        “我叫柏浅,开事务所的。”女人简单概括了名片上密密麻麻的信息,隐去很多令人惊叹的头衔。

        话音才落下,她想到什么似的一顿,再取了张名片,从桌边抽了支铅笔,在背后写下一串数字,又递过来:“这是私人电话。当然,希望你永远别遇上糟心事儿。”

        “柏……”栗言犹疑地出了声,“您是柏书弈的母亲?”

        柏浅答得毫不含糊,“是。”

        栗言盯着那两张名片,咽了口唾沫。

        对啊……柏书弈还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对方家里人理应要找上门来的。

        她意识到,这场冷战里,自己实在是搞砸了太多事情。

        “那……”栗言攥紧名片,“您……您要告我吗……”

        柏浅却明显地愣住了。

        她反问:“干嘛要告你?”

        “您……您会不会也觉得是我的错?毕竟如果不是我,他们没必要在大清早,道路积雪还未清理妥当的时候……更不会走那条路……我……”栗言的声音越走越低。

        但柏浅没等她再说下去。

        她只是稍稍起身,撑在桌边,伸手弹了一下女孩的脑门。

        “笨,别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啊。”柏浅说,“这种事情,怪来怪去,哪儿还是个头?”

        那一瞬间,好像青石砸中枝头。

        枝干与叶相撞,落下一片翠绿色的春天。

        栗言当然会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感到惊异。额上被轻轻一弹,眼泪猛然收住。

        ——可阴霾却不散。

        哀恸也并不会因此而消失。

        因为如果青石砸中的是枯木,那么落下的,只能是一些属于死亡的气息。

        灰扑扑的枯枝败叶,遍布褶皱,生命的脉络在关键处被截断。

        栗言的思维也是如此。逐渐钝化,了无生气,所有的下意识举措都是顺着前辙缓慢爬行。

        她陷入短暂的沉默。

        ‘责任,和责怪。’她想着柏浅的话。

        每逢不幸,人们总要痛苦一番。消解这份苦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责怪一位与事件最近的人。

        都说情绪相生相克,那么怨憎能把哀恸克制……也说不定。

        别人怪她,她再去怪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一样恶劣和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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