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裂口-第2/4页
“从今天起,让她跟着我,你们可不许再欺负她,另外,还要告诉别人,也不许欺负她。”陈昊然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将雯芳揽过去,雯芳吃不住劲儿,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陈昊东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水流流淌进自己的胸口,于是他连忙又将雯芳推开,雯芳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看着面前的男孩,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咧开嘴,露出快掉出去的乳牙,眼前的一道光影像秋千一样在两个人中间来回摆动。
陈昊东陷入回忆许久,等他晃过神来后,下意识又去看那个窗口,发现此刻,杂物间的灯灭了,路灯的影子投射在玻璃上,笼罩了一层淡黄的薄纱,薄纱在眼睑前缓慢地移动,直到破碎,一个人影出现在身后。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么快就要回去?”那是雯芳,她穿着的丝绸长裙上面出现了几条褶皱,脸上的妆也有些花了,双颊浮现出红晕。
“你怎么出来了?不冷吗?”回避对方的问题,提出新的问题是陈昊东的惯用伎俩。
“我在杂物间看到有人在外面,就出来了。”雯芳还是习惯性地先回答了问题。这个回答让陈昊东愣住了,他回想起刚刚出现在眼前的半大的女孩,犹豫地问出口:“所以,你刚刚真的在那个杂物间里?”
雯芳沉默了半晌,最后选择像陈昊东一样忽略这个让她有些为难的提问。记得雯芳刚在舞厅兼职的时候,陈昊东每天都会送自己来上班,接自己下班。那个时候她没能高中毕业,养父不供了,让她从学校退学,她不服气,靠着自己在舞厅赚的钱又替自己交了一个学期的学费,可是第二年,养父将她的钱都拿走了,用来赌马,还名正言顺地说,这是她应该付的费用。
雯芳不肯向任何人说出自己的难处,她从学校退学,在舞厅从兼职服务生转到正式员工,没有一个人会问一下她这样做的原因,即便是陈昊东也没有问过,仿佛她天生注定就该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天,陈昊东就是像今天这样,在舞厅不为人知的杂物间发现了她。她躲在里面,死死抵住门,像是外面有个强大的力量在和她对抗,而她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一寸土地不受侵犯。陈昊东恰好路过,从那个窗口看到她,可是,他没有停下来帮助她,虽然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扇小小的窗户,如果他此刻停下脚步,敲敲窗户,呼喊她一声,提醒她,可以打破窗户,然后从窗户这逃出去。但是他来不及了,他买了今晚的火车票,打算去省城打工,照别人的话来说,就是拼搏一把。他瞒住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亲弟弟炮仗,自己的大哥,照顾自己的小卖店老板等等,包括这个跟在自己身后多年的女孩。
在雯芳的视角来看,她没有打破窗户这样的概念,陈昊东瞥了一眼那个黑洞洞的窗户,发现里面隐隐约约有个人影,他的心里全都是赶快去车站,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在他走后,雯芳也在最后的关头扑到窗户,她发现窗户上锁了,于是她就没有办法了。那股巨大的力量已经将门打破,接下来的痛苦她在所难免了。
陈昊东和雯芳分别后,径直回家,夜里的风吹进门厅,炮仗糊涂,竟然人都睡着了,都没关好门。陈昊东也不在意,随意抬起左脚踹一脚门,将门关严实,然后就扑倒在他的那张皱巴巴的大床上。
裤兜里有什么东西硌得慌,他将左半边屁股稍微抬起来,伸手从兜里掏出那个破旧的拨浪鼓。他认得这个东西,是城西家的傻子王雀儿的随身玩物。但他不清楚,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雯芳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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