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居于桌案后的皇帝面色不善,冷冷道,“这几年来,突厥对边境偶有小规模的骚扰抢掠,都是来了一遭就走,戍边的将领追出去一圈也不管了。昨日突厥侵犯防守虚弱的河朔,屠戮了河朔城内的官吏百姓,众卿有何见解?”

        程潜仪走出班列,叉手施礼,“臣以为,突厥此举是以行动撕毁了两国之间的盟约,既然突厥不仁,我们没必要以义相对。而今朝野富足兵强马壮,臣愿亲自领兵北征,血战突厥,直捣龙城,还大夏百姓一片安定。”

        兵部尚书言,“自开国之初,我朝一直对突厥奉行忍让妥协的绥靖政策,十五年前更是割了五座城池给突厥,可惜突厥的单于和王属欲壑难填,动不动就南下掳掠,边民不胜其苦。若无战,则百姓逐利忘忧,将士耽于安逸,长此以往,快马利剑从何而来。”

        “话虽如此,但朝内连年水灾旱灾蝗灾,国库空虚,无力支撑长时间的战斗,况且现在有火石方在手,谅突厥也不敢进犯长安。”

        “突厥因为长安城有火石方不敢进犯,旁的没有火石方的城就活该被突厥进犯?等得突厥把别的城攻下来,只剩下长安一座孤城,火石方又有什么用?”

        “战争的胜负绝不是所谓的英武的将领士兵就可以左右的,它是各方面的综合,论军备、训练、战略、战术我们可以与突厥匹敌,但是粮食是军队的命脉,向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勤补给跟不上,粮草不够,是要将士们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粮草不够?我们和突厥签订盟约多少年了,又不是战乱时期,怎么就收不上粮食,户部是吃屎的吗,到现在了居然还用粮草不够作借口。”

        户部尚书听见武将的粗鄙之言,面色铁青,“若是只把突厥驱逐出边境,粮草还是够的,可程将军是剑指突厥龙城,哪里来的粮食撑长时间长距离的战斗?”

        “工匠们已经改良了弓-弩战车,这次便要把突厥打到痛,打到她们跪下来,大夏不就可以安定地发展生机了吗?”

        “恕臣下无法认同公孙将军的想法,我大夏修生养息不过数年,人口堪堪有所上涨,此等穷兵黩武的态势,是要把大夏拖进泥潭之中。”

        “放纵突厥何尝不是把大夏拖进泥潭之中?”

        “我朝士兵人数虽多却以步兵为主,行动迟缓,突厥人一生与马背为伍,快马来去如风,我弱则猛攻我强则迅速退走,难以彻底制服。再者,突厥还有铁浮屠这一利器,强攻不下,即便花费巨大代价占领草原和荒漠,种不来粮食,有什么用?”

        皇帝沉下脸,她的态度早就表现在脸上了,她要打,不是来听臣工叽叽歪歪绥靖之策的,“吵够了没有,朕是来听你们意见的,不是听你们吵架的。颜舒,为何一言不发?”

        颜舒道:“先年财力凋敝,如同一个人大病初愈不得不调养隐忍,如今数年过去元气恢复,不能再坐视边关的百姓无休止地遭殃,对突厥的软弱,就是对我朝百姓的残忍。况且据臣所知,明年是突厥漠北的祭天大典之年,狼居胥山祭祖请求先人佑护,这是突厥人的盛事,因此她们会加快脚步掠夺牛羊马匹丝绸。但是战争的胜利靠的不仅是前线的奋勇杀敌,还要后方补给支撑。前线的武将们已做好冲锋沙场的准备,后方如今最大顾忌不过是补给不足劳民伤财,边境的百姓是命,境内的百姓也是命,不能为了边境就牺牲境内。但是唇寒齿亡,若无边境防守,境内的疆土百姓怎么能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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