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红装-第2/3页
母亲的话却不知怎的让我心中一酸,眼泪也跟着在眼眶打转。
“女儿记住了。”我轻轻地说。
母亲帮我拭去眼泪,又道:“宫中照例新妃进宫是可带嫁妆和陪嫁丫头的,嫁妆是为娘早早备下的,你自己再瞧瞧有哪些想带的便带着。陪嫁丫头我想着我房里的红羽不错,你一直当姐姐的,你爹资助了他弟弟读书,也中了个秀才,寻了个账房的差事。她爹娘也在咱们家底下的庄子里管事,底厚,再一个就是翠巧,虽是七岁时买下的,但咱家待她不薄,又是个实诚孩子,你们也投缘。你觉得呢?”
我想起翠巧和齐钟,便摇了摇头道:“红羽姐姐若是愿意,女儿自然愿意。可是翠巧,她,她已有了心上人,娘亲还是另择人选吧。待我入宫后,许她一些银两,还她卖身契,送她回家吧。”
“我竟不知有这等事,”母亲挑了挑眉,“也罢,你愿意成人之美,为娘也不多说,便照你的意思办。”
母亲回房后,我便与翠巧说明,她哭着说不愿离开我,但我知道她是高兴的。
我抚了抚她的头,起身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只金钗,塞到她手中,“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只金钗你留着做嫁妆。”
她抽噎着收下了,我说我乏了,让她熄了旁的灯,关好门。
明日便知位分了,他会封我做个什么呢。
启弘七年七月初七。
晨光熹微,我早早地醒了,坐在铜镜前梳头。翠巧端着洗漱盆进了屋,笑说:“小姐今儿怎么起得这样早?”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只说:“今儿梳个清爽点的头发吧。”
“好嘞。”翠巧服侍我洗漱完,便替我梳头,她手巧,怎么扎头发都好看。
“小姐想穿哪件衣服?”
我想了想,入宫之后,大约这辈子穿不得正红色了,妃嫔再尊贵,也不过是妾室。心下顿时有些失落,便说:“我生辰时母亲替我新添了一件正红的襦裙,你替我找来。”
翠巧领了命,不费多时便找来了。我换上红裳,又给自己点上桃花妆。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最后一日穿红了,必须漂亮。
一家子正吃早饭,宣召太监来家中宣旨,我得了贵人的位分。
父亲说这是高抬了,叫我千万别瞎出头。
我想起他问我兄长的事,便告诉了父亲。父亲只说当今圣上是个知人善用的英明皇帝。
今日七夕,兄长陪我在河边放了花灯。
对岸酒楼,有乐师抚琴,歌女吟曲,听出是《鹊桥仙》。不由轻哂,对兄长道:“歌女唱得倒好,只是乐师这琴技,着实一般。”
“乐师或是家传或是无师自通,靠着微末技长混饭吃,妹子却是自小承教名师,讲求琴艺琴性,乐师自然比不得你,你却不能笑他。”兄长合上扇子,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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