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 该怎么告诉,我的痛
“就不劳你费心,我命硬得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说完杜衡抱抱拳,“保重,再也不见。”
算命先生揣着手手,眯起眼,舌头舔了一下上唇,似乎在品尝着杜衡刚说出的那句话。
片刻,他轻笑出声,“不信造化,倒挺洒脱。”
就在这时,旁边路人闲谈的“公子靖”三个字不偏不倚地钻进他耳朵。
算命先生立刻又兴奋起来,急忙走到提及“公子靖”的小姑娘跟前,大大地施了一礼,“姑娘万福,贫道这厢有礼了。”
小姑娘吓了一跳,以手中的罗纺团扇半遮面,后见对方是个道士,还挺有礼貌。于是回施一礼。
和她一起的姑娘亦跟着施礼。
“方才听闻姑娘提起公子靖,是否知道他现时在何方?”
姑娘略带歉意,“现时何方,小女子也不知。不过前不久有说公子靖将在京城万安阁为太子诞辰觐献曲舞。”
“哇,美人献舞,肯定特别好看!”
“道长,你也管凡尘之事?”
“管,凡跟美人有关的,天上地下,我都管。嘻嘻嘻。”
姑娘见这道士不太正常,忙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告辞,和闺友三步作两步走开。
日光西移,一天的光景临近收尾。
木可酒馆内,张保远轻手轻脚地抹去婴儿嘴角的些许米糊。吃饱饱的小家伙眉眼带笑,在杜衡的鬼脸下奶声奶气地笑着,小手抓着波浪鼓,十分可爱。
张保远的年龄与杜衡相仿,也是个半大小子,可是带娃技能已经满点,俨然就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慈父。
杜衡又倒了一杯张保远端出来的“巷子深”,确实是美酒,尽管中午吃饭时他就喝过几小杯,可再饮还是青睐无比。
见杜衡啧啧赞叹,张保远腼腆道:“杜恩公要是不嫌弃,回头我给你带几瓶,好不好?”
“那敢情好耶!看来外面传的真不能全信,这巷子深还没有断酿呢。”
张保远:“巷子深是小姐的心血,我不会把它失传的,日后待小少爷长大,也好作个念想。”
杜衡叹了口气,张保远忙问怎么了。
“虽然你义深情重,可你看,你孤寡一个,身边还带着个小挂瓶,常年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眼下我只要努力赚够银子,便带少爷去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见时机成熟,杜衡掏出钱袋子,从里抽出一张银票,张保远看到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炸”起来。
“不,不行,我不能要,恩公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治好我的嗓子,又叫人送了羊奶,牛奶过来给小少爷。我不能再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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