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血色成都-第5/6页
由此可知,李顺最后是被秘杀于开封监牢之中的。
同为起义军领袖,李顺与王小波不同。王小波是“吾疾贫富不均”,干的是杀富济贫,李顺是“均贫富”。
他把地主老财召集起来,令他们将家中的金银粮食,全部开列出来,按家中人口,留下够吃够用的,其余的全部上缴,由义军统筹调拨,赈济了贫苦百姓,实现真正的共同富裕。
同时录用有才能的人做事,抚慰百姓,义军军纪严明,所到的地方,秋毫无犯。义军到达哪个州县,州县百姓都大开城门请他们进去。
义军失败之后,百姓一直对李顺念念不忘,在民间能够躲藏三四十年,可见,李顺深得民心。
南宋时,诗人陆游奉诏入蜀,他在《老学庵笔记》中记载:“成都江渎庙北壁外,画美髯一丈夫,据银胡床坐,从者甚众。邦人云:蜀贼李顺也。”足以证明,一个多世纪后,李顺依旧是蜀人心目中的大英雄。
一代布衣百姓之豪杰,风云激荡,闹翻整个巴蜀,英雄,永远都是一部不老的神话。繁花落尽,三十余载,不动声色,隐姓埋名于江湖,可歌可泣,可嗟可叹,斯人已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论功行赏
义军将领王盛,打开城门,迎接官军,有功于朝廷,诏令王盛穿锦袍佩束银带,高头大马,大张旗鼓在益州游街三天,以示恩宠。
老百姓恨透了这位义军叛徒,见到他游街,纷纷朝他扔臭鸡蛋、烂菜叶、砖头、瓦块。吐沫吐到地上,还要踩三脚。
收复成都,诛杀李顺,官军大获全胜,太宗召集群臣论功行赏,弹冠相庆。
有一名叫张舜卿的官员向太宗上奏道:“臣闻顺已逸去,所献首盖非也。”张舜卿说真李顺已经逃跑,现在拿住的不是李顺。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宗一听,肺就炸了,怒斥道:“平叛才几天,你是怎么知道李顺逃走的,你这是在嫉妒他人的功劳,害诸将之功吧!”即命御前侍卫,将其拿下,推出午门外,斩了!
众臣纷纷跪地求情,请皇帝息怒。太宗这才没杀张舜卿,传旨,将其贬为庶民,赶出京城。
副宰相、参知政事赵昌言、苏易简,认为王继恩军功当朝第一,应该封宣徽使,“非此职不足以酬其功。”说不授予宣徽使就不足以赏元勋。
太宗大怒:“太祖定制,何人敢违。”严厉斥责二位宰相。
《宋史》载:“宰相力言继恩有大功,非此任无足以为赏典。上怒,深责相臣。”
宣徽使为执政之台阶,是国政之本,太宗认为宦官不宜干政,令学士张洎、钱若水别议官名。最终,太宗采纳张洎、钱若水的建议,给了王继恩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宣政使,领顺州防御使。
宣政使、宣徽使,一字之差,实则相差甚多。宣政使虽位在昭宣使之上,但有名无实,之前没有这个官位,算是为了封赏王继恩,特地设立的。
这事还没完,至道二年春,平民出身的官员韩拱辰又向太宗上奏,称王继恩“平贼”有大功,应当担任要职,现在只封了一个防御使,奖赏过薄,不能让朝廷内外心服。
太宗大怒,命侍卫将韩拱辰拉下去,打了几十大板,这还不解恨,又令人在韩拱辰脸上刺字涂墨,发配崖州。
《宋史》载:“至道二年春,布衣韩拱辰诣阙上言:‘继恩有平贼大功,当秉机务,今止得防御使,赏甚薄,无以慰中外之望。’上大怒,以拱辰妖言惑众,杖脊黥面,配崖州。”
一个太监,竟然让当朝宰相和文武百官多次主动为他主动请功,可见,王继恩在朝中是何等的得风得雨,势力是何等的盘根错节,根深蒂固。
太宗怕的就是太监干预朝政,笼络人心,图谋不轨,多次大发雷霆,又是打又是罚,是有原因的。
◆太宗的“罪己诏”
平定了王小波、李顺起义,太宗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以平息蜀地百姓的怒火。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写一封检讨书吧,诏令中书省起草一份“罪己诏”。
诏曰:“朕用人不当,清浊不明,致使百姓之父母官不以亲民为政,专务贪暴,扰民为寇。因此,朕自责备,自今而后,永鉴前弊,改弦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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