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禁宫幽深(四)-第2/4页



    是夜月色皎洁,满天星光照得地面白花花的。众人踩着月亮地,钻进树林,毫不费力就看见任安躺在草窠边,手足瘛瘲,如角弓状,及至离得近了,又发现他口吐唾沫,眼睛翻白。

    “咕——咕——”

    头顶传来斑鸠的叫声。

    陈水生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看了看周遭,胆怯道:“这鸟真不识趣,深更半夜还叫,怪瘆人的!”

    守礼也有这感觉,但当务之急是要先救人,于是将目光投向众人当中最有主见的华丰,只见他眼睛滴溜溜一动,便有了想法,当机立断道:“咱们先把人抬回去再说!”

    众人齐声道好,共同发力,一人一头抬起任安四肢,一刻不歇地将任安抬回房间。

    杜蓄刚穿了衣服,见大家抬着任安进来,起先还不以为意,等大家将人抬到他身边,他看见任安浑身抽搐个不停,顿时吓得不知所措,赶紧闪开,挪了几步出去。

    众人懒得安抚他,挨肩擦背围了任安一圈,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筹不纳。

    到底都是孩子,一遇着事,全慌了神。

    华丰很焦躁,张口道:“不成啊,这不成啊,任安直吐白沫,咱们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啊,得找个稳妥有能耐的人来才是,咱们还是去寻孙掌案吧,请他拿个主意!”

    “可孙掌案住哪呢?”卢俊迷茫道。

    “你知道吗?”华丰拉着杨怀忠问。

    杨怀忠诚实的摇了摇头,“我哪知道?”

    “要不我去吧!”陈水生毛遂自荐道,“我下午一个人出去闲逛,误打误撞经过了孙掌案的居处!”

    “嗯!那就你去,快去快回!”华丰打发了陈水生,赶紧又转过头来,眼巴巴望着剩下的几个人,满面着急道:“都别闲着,快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其他法子?”

    “对了,我曾听老人说,人犯羊角风时,拿针刺人中管用!”卢俊急中生智,抬头见大家全看着他,他又急得满头大汗道:“可是人中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啊!”

    “说了等于没说!”华丰言简意赅,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爱莫能助的神情,“算了,算了,我看咱们别瞎折腾了,还是等孙掌案来了再说吧!”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守礼呆呆坐在任安床尾,只觉心脏怦怦乱跳,没个消停。

    “从前,府内有个僮仆和他一样,也患了羊角风,然后,一屋子渐有一半也得了羊角风,这病是会过人的,你们当心点吧!”蜷在墙角的杜蓄嘴巴打颤地说。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华丰强稳心神,厌倦的白了杜蓄一眼,道:“任安现在都不省人事了,你还在这妖言惑众?怎的?他和你有仇啊?你盼着他死不成?”

    杜蓄哑然不语。

    守礼定了定心,赶紧向门口张望,只见孙掌案带了衣衫不整的周平慌里慌张闯了进来。

    立定脚跟,孙掌案赶紧向大通铺瞟了一眼,然后喝退众人:“都散开,围着凑什么热闹?”说罢,大步流星到床前,弓下腰板儿,对着任安,又是掰嘴、又是扣眼,查看症状。

    守礼侧目而望,发觉任安的手足更蜷曲了几分,浑身抖个不停,面目表情狰狞,委实可怖。

    孙掌案诊察了半日,大感疑惑,望着众人道:“好端端的,他怎么犯羊角风了?”

    众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详情,孙掌案无奈,挺直的腰板儿一塌,气先泄了三分。

    周平见状,赶忙凑到孙掌案身后,建议道:“师傅,瞧着怪吓人的,再耽误怕是害人命,要不我去御药院走一遭,求位医令来治一治?”说罢,紧盯孙掌案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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