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还有抱歉



    “若是可以,哀家何尝不想?手握玉玺,本就容易招致骂名,我冯家也是临危受命,不得已而为之啊。”

    她顿了顿,又道:“但摄政王当年从边关赶回,迟了些,怕是不知,先皇有令,皇儿不到成年时,玉玺须有冯家保管,哀家也是无可奈何。”

    齐璞瑜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微不可查地滑过几分凝重,目光深沉地定在她的身上。

    冯九卿慢慢将脖颈打直,一脸无奈地看着齐璞瑜,仿若所言所示,都是她剜心剖肝的肺腑之言,半句不曾作假。

    但,只有他知道,当初先皇突然驾崩,他冯家不过是投机取巧,先行控制了宫闱,私下拿走了玉玺,先皇有没有下过此等命令,不过全在冯宇唇齿之间。

    也正因为此,民间众多怀疑先皇暴毙原因中,便有冯家一桩“弑君操权”的大罪,只是,没有人敢明说罢了。

    齐璞瑜剑眉微蹙,冯九卿越加紧张,心脏砰砰地跳动起来,“你不信?我没必要用此对你撒谎。先皇既然让大理寺卿去查姚家,又怎么会将玉玺交给姚家?”

    她叹了口气,感叹道:“说到底,先帝都在忌惮姚家了,姚家会半点都没有察觉吗?”

    此话,意有所指。

    齐璞瑜笑了笑,剑眉舒展开来,却摇摇头,没有再谈这个话题,反而又问道:“你的生辰,真的不打算庆祝?”

    怎么话题突然又转到了这个地方了?

    认真地看着他,冯九卿紧绷的心微微一松,又躺了回去,笑道:“不了,哀家懒得费这个事,何况,不是说了要在尚儿九岁生辰宴会上一起过吗?何必喧宾夺主。”

    “若是举朝庆祝,自然不用。”

    齐璞瑜脚下忽一用力,整个秋千向后猛地倒飞,冯九卿惊呼一声,险之又险的扶住了秋千,正要发怒,齐璞瑜却又道:“尚儿想单独给你过一个生辰。”

    冯九卿愣了愣,齐璞瑜突然凑到她面前,在冯九卿尚未反应过来时,在她脸上用力一吻,“……我也想。”

    “你!”

    冯九卿微怒,身体却不得不去维持平衡,只能狠狠瞪他,不想,却听他又道:“还有,抱歉。”

    今日种种,是为了……道歉?

    摇晃的秋千划过半空,飞扬的衣角交相辉映,太阳原来已经在不知何时开始落山,一朵朵仿佛漂染过的瑰丽红云随风流淌,静谧的御花园中,冯九卿心湖陡生波澜。

    俊美的青年却又仰起头,就像垂暮的老人,靠在摇椅上,静静享受着傍晚的安逸。

    许久,冯九卿抽了下嘴角,抓住秋千架的手捏得死紧,骨结都在泛着苍白,她长长地呼出口气,抿唇道:“听不懂你的话,哀家累了,你安静些。”

    让她静静享受这片刻的安慰,不做他想。

    天色渐渐抹黑,晚霞出现又消失,残阳如血,顷刻又变成了冷月高悬。

    不知何时,人散了,花园也空了,那摇晃的秋千随风而动,似乎还有两个影子,相依而伴,衣袂带风,无声静坐。

    休沐过后的第一日,百官朝臣陆续上朝,冯九卿与齐尚、齐璞瑜端坐其上,听着小周公公用尖锐的嗓子高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目光平静的凝视这朝堂之上。

    除了冯宇,朝中的上了七十的老臣,几乎都已经散了。

    便也更显得他格外特殊,甚至还有几分异样的凄凉,因为邢子濯的事情,他在满朝文武面前都抬不起头,本就不喜多言的武将,入京竟也同他的女儿一般不出声了。

    中年尚书看起来精神饱满,三寺大卿同样丰神俊朗,新入朝的观政臣子中,欧阳明入了吏部,铁木苏入了礼部,步珏进了户部,还有其他考生,也陆陆续续在三寺六部诸御史中排了进去,据说还有人自请入顺天衙门,倒也是难得。

    吏部尚书头一个发言,说的自然就是科举之事,“启奏皇上,科举之事已毕,各进士已入职所,外放同进士等都已经离开了京城,落榜考生也已回乡继续读书,臣已上书,具列条陈,皆在其中。”

    “嗯,”齐尚颔首,“如此甚好。”

    考生已经走了大半,冯九卿松口气,如此起事时冯家受到的压力就不会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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