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阎戏-第2/3页
“想当年,我也是一位侠义之士,心中除了行侠仗义别无他物,武林中名声也甚好。儿时,我举目无亲,流落江湖,小店打杂,米店挑担,甚至偷鸡摸狗我都干过。一日,我在福州一个小酒馆里打杂,当时我只有八岁,一个戏帮途径此地,帮中几人便到酒馆里来吃喝。那些帮众都身着锦衣,看上去极为富贵,我看着羡慕极了,便从酒馆里跑了出来悄悄跟着他们,只见他们进了戏帮后台之中。我本想也跟进去,但只见后门外有一汉子把守,便一直站在远处等那汉子如厕或是分身之时。突然,我见他似是无聊朝远方发呆,于是趁机朝门跑去。只见他腿不屈足不抬,一招‘移形换影’突然挡在我身前,笑道:‘小子,我看你半天了,想干什么?’我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功夫,一时愣得说不出话来。那汉子面目娇好,皮肤微黑,头发用蓝丝束起,一身青衫看着有二十来岁,他便是我后来的大师兄,纳兰洵德。师兄见我不说话,突然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铁扇,他以铁扇掩面,突然铁扇一撤口里喷出一口火,那火就像龙一般摇摇摆摆朝远处飞去,渐渐消散。后来我才知,这原来是秦腔中的绝技‘一条龙’。他又给我给我看了‘松青雪’等绝技。我看得不住拍手叫好,他看我天真,笑问道:‘学不学?’我满口答应,但他又说:‘很苦的,比你在江湖上各处打杂还苦,你还学吗?’我怎么不知道会不知道这么多年的体肤之苦,但我又何曾介意,与孤身一人相比这些苦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便答应了。大师兄带我见了师傅,师傅他老人家慈眉善目,蓄了五柳长须,头戴一黑冠,江湖上称作‘百戏君子’。就这样,我入了百戏帮。”
“大师兄他没有骗我,练功确实很累,我们所练不单单是武功,还有戏功。每日清晨,鸡还没醒,我们师兄的就喊上了,每日的喊嗓、劈叉、走台、练功那都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我起先是师兄妹十六人,渐渐的有的人实在苦不了了走了,有的人嗓子在十三四岁时坏了,上不了台面了不走也只是留下来打打杂,练点微薄的功夫。当我十六岁那年,大师兄这位短打武生已经在江湖上出了名人,称‘铁扇公’。那年我第一次唱主角,唱的正是我刚刚所唱《霸王别姬》。我饰项羽,师妹楠若华饰演虞姬。我们二人本来交情便也不错,这一唱倒也一起出了名儿,又因我得师娘西门珊素雪剑真传,故而这‘雪剑霸王’的名号也就传开了。但我们忘了,那毕竟戏,不是现实,当察觉到之时已经晚了。”
阎修煜说道这里莞尔一笑,心里说不出的甜蜜与酸楚。泪水,默默从他脸颊滑落。贺赖茗年岁尚幼,不懂得男女间的情思,只是痴痴的听着。阎修煜揩去眼泪,继续说道:“想当年,留下的师兄妹只有六人。我排老二,师妹楠若华比我小一岁排老三,另外三位师弟分别性王、陆、张。王师弟比我小四岁,从小我便看他经常为楠若华这位师姐端茶送水,好生尊敬,我看得出他眼神里的东西,相比他我为若华做的的确是少了。但我和若华从来只把他当作娃娃来看,不觉便忽略了他。一日,若华与我相约竹林之中练剑,我们当时合创了一套剑法,名为‘煜华剑法’。这剑法没什么杀招威力,只为吐露情思所创。我们在竹林同练剑法,却叫王师弟给看见了。王师弟醋意一浓,拔剑朝我肚脐刺来,我一见连忙很剑来挡。他即刻又变招朝我手腕挑来,我后跃一步这才避开。之后我们又相互拆了三十余招,二人绞剑比拼内力,霎那间双剑飞天,我二人肉掌相撞,各自使出平生所学,但我二人内力相差不大,一时间竟僵持住了。就在我准备出力将师弟震开之时,突然一双大手抓住我二人手腕,硬生生将我两手给扯开了来。我转头一看竟是师傅,帮主商贺飏,我们三人连忙撒手下跪,师傅没说什么,长袖一挥便走了。”
“第二日,师傅将我们叫到屋内,我害怕的很。不敢正视师傅的脸,斜眼看到师傅神情极为难过,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只是不住摇头问道:‘为什么?’我回答道:‘我和师妹楠若华相好,王师弟吃醋了便提剑来刺我。’师傅摇头对王师弟说道:“灵画,命中如此,那是没有办法的!”楠若华连忙跪倒在师傅面前道:‘师傅,都是若华的错,不干师兄的错,求师傅不要罚他。’师傅道:‘你们两个又有什么错,出去吧。’我和师妹出了门,只闻师傅在屋内厉声道:‘你袭击你师兄,行同自残手足!根据,帮规……你走吧。’将王师弟逐出了百戏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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