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设计



    韵红听见那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就如惊弓之鸟,已是寒毛卓竖,惴惴不安。那人走到跟前儿瞧了眼,冷笑一声,“呦,这不是韵主子么,您这是要往哪去?”韵红听得是陈守贵的声音,一下子全明白了,只低声叫了,“陈谙达...”已是后悔莫及。陈守贵撇她一眼,道:“甲申年,孝庄老主定下规矩,后宫妃嫔私自出宫者,左腿发,右腿杀!奴才不敢逾越,只得请主子跟奴才走一趟,去太后跟前儿说个明白!”韵红听他如是说,再一抬头,却见李童贯竟不知何时溜走了!

    才进了暖阁,却见琰妃、莲嫔、六格格都在,陈守贵请了安,道:“适才奴才从天一门路过,却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奴才一路跟到神武门,见他拿着腰牌要出宫去,却被护军拦住,御前的人奴才都认识,本想上去帮衬几句,哪想抬眼一瞧,这小太监...竟然是韵主子!”说着,将那腰牌递与了太后。

    琰妃坐在太后身边,瞟了一眼,可不正是御前的腰牌,便问:“这腰牌是打哪儿来的?”韵红道:“我不知道,我在宫里歇着,有御前的太监过来,说是...说是皇上要带我出去走走,让我换了衣裳跟他去神武门,皇上会在那儿等我。”

    佟太后冷笑一声,问陈守贵:“是哪个奴才不要脑袋?御前的规矩真得紧一紧了!”陈守贵道:“奴才只瞧见了韵主子一人,并没见着旁人,敢问主子,您指的是御前的哪个?”韵红哪里认识那人,只说:“我也叫不上来,只是守城的护军也瞧见那人了,兴许他们认识。”

    佟太后便叫人传了当值的护军,哪想那护军见了凤驾,却说:“奴才适才只见着主子一人,并未见着其他的人。主子拿了腰牌要出宫门,奴才盘问了几句,正好儿见了陈公公过来,认出她是长春宫的韵主子!”韵红愤愤道:“原来是一丘之貉!”那护军道:“主子若是这样说,奴才就是告到万岁爷跟前儿,也要讨个说法!”太后哪有闲心听这些,只夸赞那护军办事细心,又说要赏他,才令他退下。

    莲嫔见人证物证皆全合了,“哼”了一声,“真是关公走麦城---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佟太后道:“先前皇帝去了健锐营受伤的事,哀家不想追究,只说这次,御前的腰牌你是怎么偷来的,是不是有人帮了你什么?”韵红只道:“臣妾没偷腰牌,也没想偷着出宫!”六格格冷冷道:“以前怎么没瞧出来,韵主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实际上更是个嘴硬的主儿!”陈守贵借机说:“格格那是不晓得宫里的厉害,凭她什么有骨气的,到了敬事房,就没有翘不开的嘴!”佟太后嘴角一扬,“那就先拖下去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陈守贵领了令,立时着人拖她去了北五所后面的一间空房子里,摆了把椅子坐她跟前儿,慢条斯理道:“适才太后的话,主子也听着了---打到你说实话为止!这三五十板子打下去,主子一条小命可就交待在这儿了!照我说,主子何苦受这委屈,早点儿交待明白了多好!”韵红便问:“我交待什么?陈谙达难道心里不清楚,那人是钟粹宫的?”

    陈守贵掸掸衣裳沾着的灰,道:“依奴才看,那腰牌是皇后送给主子的,也是皇后给主子拿的主意!”韵红抬脸问:“她给我拿什么主意?”陈守贵反问:“难道不是为着眉参领,皇后要你去给乌那希传话?要说乌那希,那可真是忠心救夫的烈女,连奴才都佩服!这边才听了慌信儿,那边就赶紧来求娘娘,啧啧,参领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韵红冷笑,“陈谙达瞧着才二十出头的样子,怎么就老糊涂了呢?参领通匪的事也是你能嚼舌根的?后宫都不得干政,何况你这老公?”陈守贵最恨旁人这样叫他,气得心尖一颤,左脸跟着抽搐起来,“嫔妃出宫可是死罪,奴才就是打死你,也是主子该着了!”如是说着,边上已有太监架好了廷杖。

    却说赵秉舟从外面回来,一溜小跑进了暖阁,来不及擦头上的汗,只道:“方才我去涣衣局,给主子取头个儿新送去的鸭青色云鹤纹的大氅,哪想,却见着御前的人也在,说是万岁爷适才打翻了一碗茶,预备着要换件端罩呢!”芝兰听了只问:“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咱们也预备着吧,主子待会也要回来了,保准又冻得够呛!”赵秉舟急道:“你怎么没听明白呢,我是说---万岁爷一整天都待在养心殿里,根本没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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