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别无选择

    残秋。

    落叶被风卷起，落叶本应归根，风阻挠了它们。

    游子呢，又是什么阻挠了游子的归途？

    苏凡昏迷在路旁的草丛里已经三天了。他身受重伤，就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活下去，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完成。所以，他逃了出来。

    现在，他醒了，浑身每一寸都疼的要命。他咬着牙想要从地上坐起来，可是，刚一动身剧烈的疼痛又将他按了回去。他只好躺在那里。

    苏凡很想回家看一看，但是，他又害怕回家。父亲不知所终，母亲郁郁而终。一想到母亲，他的眼前就浮现出母亲那张绝望的脸，那痛苦的眼神，还有她魂梦牵绕的丈夫，心痛逐渐掩盖了肉体上的疼痛。

    突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苏凡的回忆。

    那人走到苏凡身前，“咦”了一声道：“怎么是你？”

    苏凡望了那人一眼，苦笑道：“老人家我受伤了？”

    那老人惊道：“是谁把你打伤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凡道：“那日我们分开之后，有一男一女追上我，并且要挟我让我找到你，我哪里找得到你？他们见我找不到你，还以为我在撒谎，所以就把我打伤了。”

    那老人道：“那后来呢？他们把你放了？”

    苏凡道：“没有。我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出来。”

    那老者叹了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苏凡摇头苦笑道：“不知道。”

    那老者望着苏凡道：“我至尊宝一生之中不欠人情，既然，你是因我而伤，即便你不认识我，我也不愿欠你人情。”

    他干瘪枯瘦的手放进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小铁盒。那盒子已经锈迹斑斑，料想是因汗水沁得久了的缘故。

    他的目光落在盒子上，仔细端详了很久，突然，喃喃自语道：“这么多年了，梦寐以求的东西早已到手，可是，我现在却要把你送给别人，因为，我欠他一个人情。”

    他左手拿着小盒子，右手食指在盒上轻轻一弹，只听“啪”的一声，小盒子已经打开了。

    他用右手捏起一枚小小的药丸，看了看躺在一旁的苏凡，把手伸到苏凡的嘴边，淡淡地道：“快张开嘴，把它吞下。”

    苏凡依言张开了嘴，一枚小小的药丸掉进了他的嘴里。那药丸刚一入口，苏凡只觉得一抹淡淡的香气充满了口腔。

    至尊宝道：“再过半个时辰，你可以运气疗伤了。”

    苏凡疑惑道：“老前辈，什么是运气疗伤啊？”

    至尊宝听了这话，不禁一怔。

    他两目精光爆闪，右手三指已搭在苏凡的手腕之上。过了良久，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至尊宝纵横江湖数年，竟然在你小子身上连栽了两个跟斗。”

    苏凡道：“老前辈，你方才说运气疗伤是不是就是说，传说中的修炼内功啊？”

    苏凡本是一个富家子弟，他的爹爹一向反对他习武练功，是以虽对江湖异术以及绝世武功心之向往，也绝不会违背爹爹的意思。所以，他只是听别人说过，对此道却一无所涉。

    至尊宝拿开了搭在苏凡手腕上的手，略一沉吟道：“你若是没学过此法，这九转丹岂不白吃了？”目光落在苏凡的身上，旋即又道：“不行，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得来也不容易，再者我还欠你一个人情，若是你就这么死了，传出去天下人还不得笑死我？”

    苏凡见他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忧虑，心中不忍，随口道：“老前辈，虽说我年岁尚轻，但是我也知道，生死有命的道理。所以，你不必为此过于自责。许是我命当如此。”说着轻轻地叹息一声。

    至尊宝沉默良久，猛地一拍脑袋，又大笑道：“该死，我这榆木脑袋真该砍下来，我怎么没想到呢？”

    苏凡躺在地下，心道：“这老人当真奇怪，其实，那件事我本不怨他，为何他还要救我，却不知道他到底如何救我？”

    至尊宝又道：“趁现在药力还没有发挥，我且传你口诀，待会药力发挥的时候，你就依我所传你的口诀，便可以自行疗伤了。”

    当下也不管苏凡时候愿意，就将行宫的口诀传与苏凡。这口诀对于熟读圣贤书的苏凡来说，自然是生涩难解。不过，好在至尊宝每传一句口诀，就立即加以解释。是以，苏凡也能领悟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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