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开战

    第一场考试9点半开始，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乔瑾在做最后的复习，乔清隆本来应该坐在最前面，给这群即将上战场的学生加油打气的，但今天他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他得先去厕所。

    步南非的考场在文渊楼3楼最西边的教室，他们会进入哪个厕所非常显而易见，乔清隆偷偷钻进了倒数第二间包间。

    根据步南非所说，他在其中一块瓷砖上动过手脚。乔清隆钻进包间，一块瓷砖一块瓷砖地敲，要是被人看到了，准以为他是个试图凿开墙壁偷窥女厕所的变态。

    “仆仆——”

    敲到第11块瓷砖时，传来了回声，这意味着这块瓷砖下面是空心的。乔清隆轻轻一扣，把整块瓷砖卸了下来，一个浅浅的空洞暴露在他眼前。不大，但也足够塞作弊用的纸条了。看来这场作弊计划的进行已经不可避免了。

    不过既然知道了他们的手法，破解起来就很简单了。

    步南非会在答完题之后把答案放在这里，而他只要在那些付了钱的家伙就会来取答案之前，率先把答案拿走就可以了。

    乔清隆把瓷砖放回去，出了厕所。

    游戏开始了。

    乔清隆回到教室时已经9点了，学生们纷纷开始准备考试用品，喝水、上厕所。再过10分钟，就可以入考场了。

    这种戏码从上个世纪就开始上演，年年复年年，但紧张感却一点都没有下降。乔瑾走到乔清隆身边，趴在讲台上说：“哥哥，作弊那儿调查得怎么样了？”

    “只等收网了。”

    “那你想好抓住他们之后怎么办了吗？组织作弊的话，肯定会被开除的。”

    乔清隆虽然不想看到有学生被开除，但公然破坏“公平”，践踏全校这么多学生的努力，被开除真的一点都不冤。但是这只是最后最难看的招术，在此之前，一定要弄清楚步南非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要钱吗？

    他的家境确实不好，钱的意义很大。在之前的人生里，他没少因为钱而吃瘪。现在他借助的名为“考试”的工具，抓住了那几个有钱人的咽喉。仿佛在一瞬间握住了这个世界的权柄。

    但他显然不仅仅是为了钱，有的人用“时间”跟他买分数，有的人用“天赋”，这些东西可不值钱。他要的是别的东西。

    只要有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乔清隆最害怕的学生就是被磨光了欲望的孩子，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不喜欢语文、英语、化学可以理解（乔清隆：但是不能不喜欢数学你这个混蛋），但是连玩乐的欲望也丧失了就很可怕了。即便一个学生爱打游戏，看动画，甚至偷讲台上的粉笔跑街上画魔法阵这都没问题，只要有渴望，就意味着你还没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

    步南非站在深渊旁狂舞，踏错一步，他就将万劫不复。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还没对这个是世界彻底失望，你就可以回来。

    “叮铃铃——”

    预备铃响了，学生们纷纷抱起考试工具，涌向自己的考场。

    “哥，那我走了。”

    “你要是考砸了，今年的压岁钱就归我了。”

    “怎么这样啊……”

    “这是传统，家家户户都这样。”

    当所有人都散去之后，乔清隆走向了步南非所在的考场。

    加上他，整个作弊集团一共有8个人。

    监考老师一共两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来回走动。以学生的视角，不可能捕捉到他们的视觉死角，所以普通的作弊手法根本没戏。而且进考场之前也都会对随身物品进行检查，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作弊也通通失效。

    单人作弊基本作废了，所以才会衍生出步南非所主导的群体作弊手法。

    而因为这一系列排查，考场的紧张感又抬升了一个梯度。

    “把试卷传下去。”

    在考试即将到来之时，雪白的试卷一张一张地往后传，“哗啦啦”的声音在教室里卷开。但很快又陷入寂静。

    深吸一口气，水笔是满的，用于涂答题卡的铅笔已经削好。

    “叮铃铃——”

    考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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