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出征

    乔清隆躲在天台的入口处，一边仔细倾听着天台上少年少女们的对话，一边把鸡腿整个儿塞进嘴巴里，拿出来的时候，就剩一根腿骨了。

    “哥，我还没吃午饭，好饿。”

    “所以我不是把吃剩下的鸡腿给你了吗？”

    “就只剩下一根骨头了……”

    “嘘，别说话，仔细听，不要漏掉一点信息。”

    乔瑾：“……”

    “期末考试的考场已经确定了，很幸运，你们都在一个考场，更幸运的是，我也跟你们在一个考场。我会在半个小时内完成考试，然后把正确答案传给你们，你们只要不抄错就可以了。至于你们成绩提高太快而遭受到的怀疑和盘问就不关我的事情了，你们可以故意把题抄错，也可以相信自己能够安然度过这种怀疑，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凌城城背靠在天台边缘的铁丝网上，微微低头看着步南非：“首先，你确定能在半个小时内做完一张满分试卷吗？第二，你怎么把正确答案传给我们？考场不能带手机，并且有前后两个监考老师，根本就没有传递答案的时机。”

    “你们就是因为相信我能写出正确答案，所以才会来找我的不是吗？至于传递方式……”步南非说，“我在做完题之后，会做出六份答案，然后借着上厕所的借口把答案放在男厕所倒数第二个包间里。我会提前打开一块瓷砖，到时候答案就在瓷砖后面的空洞里。你们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把答案带进考场。”

    “那女生怎么办？难道你还能再进一次女厕所？”

    “女孩很简单啊，那个谁……”步南非指着一个站在男生当中的女孩，她留着中短发，齐刘海，有点像长开之后的樱桃小丸子，“你不是坐在那个男生旁边吗？当有人上厕所的时候，监考老师为了防止作弊，就会跟着他一起过去。这时候考场就只有一个监考老师了，监考力度弱了很多，男孩将其中一份答案给女生就可以了。”

    “这样风险太大了。”

    “考场没有摄像头，这么做很安全。”

    “好，即便他们成功了，那我呢？”凌城城手臂环抱在身前，“他们都解决了，那我呢？我是女生，不可能进男厕所。旁边也没有同伴，你让我怎么办？”

    步南非“噗嗤”笑了出来：“你可以女扮男装啊！”

    凌城城瞳孔骤然一紧，冷冷地说：“你找死吗？”

    步南非连忙摆摆手：“开玩笑的，你最简单，你在考卷上写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凌城城一愣：“什么？”

    “我的卷子会写你的名字。”步南非说。

    乔清隆悄悄拉着乔瑾从天台退出去。

    步南非一连串行云流水的作弊手法在他脑袋里回荡，这套手法不能说多复杂，但很实用。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制定针对性的方针，几乎不可能阻止他们。当然，其中最难的一部分就是在半个小时内完成一张满分试卷。

    但步南非对此好像信心满满，这一点即便把每一年高考状元拉出来也不一定能做到，难道他是一个隐藏的天才？

    “说做不到太果断了，”乔瑾扬起脑袋看着乔清隆，“哥哥，你上学那会儿应该能做到吧。”

    如果不是看着乔清隆长大的那群人，压根就不会相信他曾经也是神童，连跳四五级，13岁上大学的那种——这还是因为11岁那年从滑滑梯上摔下来，吓得休学了一年半的关系。总而言之，现在的猥琐大叔，曾经也是被称作别人家的孩子的学霸。

    步南非难道也是这种类型吗？

    理论上不可能，从小学到高中，他都是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考倒数第一的，水准始终如一，不忘初心，哪怕一丁点进步也没有，这是典型的学渣表现了。

    “会不会他很隐忍，武侠小说里的高手总假装自己是乞丐。”

    “他图什么，一个吊车尾在学校受到的白眼和屈辱是很恐怖的，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没人会把自己置于这种地步。很多人受不了，于是选择一副游戏人间的态度，假装对一切嗤之以鼻，和校外的男生女生勾肩搭背。他们能在那里面找到一种安全感和归属感，老师、同学、父母都给不了他们这种感觉。”乔清隆说，“所以没人会故意把自己置入这种境地的。而且考试就跟打仗一样，只有一场一场地考过去，才能真正学会怎么考试，怎么拿高分。根本不存在我平时故意不好好考，高考的时候认真一下，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不经过12年的磨砺，根本不可能知道怎么应对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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