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舅婆-第2/2页



    前些时日,趁着父亲王老汉和哥哥王大牛不在家。狗蛋嘴馋,偷偷打了两个鸡蛋,倒在炒菜的大铁瓢里,在门前的柴灶火上煎着吃。后来,细心的王老汉发现鸡蛋数目不对,精心排查,查到狗蛋头上。父亲王老汉一时勃然大怒,抓住狗蛋,顺手拿起棵藤条抽打。嘴里骂着:“打死你个馋嘴,吃掉了……”

    这一顿,藤条抽打后,背上留下的条条伤痕足足痛了半个月之久。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呢?父亲主动要杀这只鸡。”

    狗蛋一边烧水一边琢磨不停。熊熊火焰直盯锅底,锅里的水上下翻滚,冒着白气,时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狗蛋一声不吭,他不敢抬头看父亲王老汉,也不敢问。

    花白母鸡就这样被杀了。

    开饭了,一张四方小木桌,摆在屋子门前的大槐树下。今天的鸡肉,王老汉加了几根野生独角莲炖煮,肉香和药味融合一起,抬上桌子,热气腾腾,屋前屋后飘满香气。王大牛还没有回来,狗蛋给哥哥舀一碗留下。父亲王老汉、黄脸婆子、狗蛋,再加上后面来的黄脸婆子的表弟——黑脸壮汉。四人围坐桌子周边,父亲王老汉站了起来,走向屋内。不久后出来,手里拿着一瓶酒,递给狗蛋。狗蛋知道,这是父亲多年用来压箱底的黔中小镇著名的甲缸酒。狗蛋端详着手里这个普通的玻璃瓶子,与其他瓶子并无二样,只是瓶口密封严实。狗蛋轻轻刮去外面一层厚厚的白蜡,撕掉塑料薄膜,露出塞住瓶口的软木塞。狗蛋找来有倒钩的铁丝插进去,慢慢旋转,轻轻一拉。瓶塞开了,顿时,一股醇酿的芳香沁人心脾。那个壮汉,就在狗蛋开酒时,早已垂涎三尺。闻到酒香,已经管不到什么礼仪了。他一歪一歪走过来,把碗递到狗蛋面前,让狗蛋倒上满满一大碗,抬起来,喝了一大口,一股脑儿吞下,扯扯嘴角,目视远方,颇感到酒意无穷无尽!一会儿,他夹块鸡肉大吃起来。黄脸婆子也喝了三杯,父亲王老汉平时不胜酒力,今天高兴,也破例喝了不少。至于狗蛋,还小不能喝酒,边吃饭边给大人们添菜加饭罢了。整个饭桌,菜料并不丰富。一桌人却吃得热火朝天,欢天喜地。

    日落时分,黑脸壮汉已是酒足饭饱,在和王老汉的交谈中,时时地扯上些沾亲带故的话语。

    “亲家,谢谢了。”

    黑脸壮汉喝了酒,脸上黑里透着红,他看着王老汉道。

    父亲王老汉:“客气啥哟,一家人,一家人。”

    从这些话语之中,狗蛋才意识到今天父亲王老汉高兴的原因就是哥哥大牛要有媳妇咯。眼前的黄脸婆子是媒人,黑脸壮汉就是哥哥未来的老岳父。狗蛋也很高兴,他几乎喊出声来:“我有嫂子了!我有嫂子了!我们老王家有女人喽!”

    黑脸壮汉是邻村的人,据说他家祖辈居住在百里远的地方,相当富有,是当地有名的大地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