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崖未卜(二十二)
大家一起把阿满和爷爷背回了他们的家中,请来了医师给两人看病,但爷爷伤到了后脑还留了许多血,性命堪忧。屋子像被什么人当做了衣裳缝补过许多次,北风呼啸地砸向门窗,似乎在提醒他们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屋子里有老旧的书案和泛黄的书籍,村长和村民是汉人,大家不理解为什么许多村民都穿上了昭瀛人的衣裳。
“呵,半个青台割给了昭瀛人,连带我们这些穷苦人。昭瀛人修了一条护城河,银河,将青台分成了两半,我们这些穿上昭瀛人的衣着的汉人被叫做异人。”村长递给蔡篱人一条用开水滚烫过的毛巾,示意她擦拭阿满脸上的血迹,“我们被要求学习昭瀛人的文化,但只能在本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做别人的二等民,这都叫什么事?”
成炙等人一时语塞,村长离开了屋子,像窗外的风雪噎了各自咽喉,发不出一点声音。对于这段历史,他们只在山海的书中读到过,但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现实来的残忍。他们手里还攥紧了折了支的山茶花,像阿满爷孙的命运一般,半点不由自身,“就没人能管管吗?”
成炙、方崖和王毋一同赶赴青台的府衙,可是他们只会为昭瀛人伸张正义。他们又立刻赶往银河,来到银河的渡口,冬天的银河已经结冰,他们顾不得旁人的劝阻,各自拉着王毋的一只衣袖御剑将他带到了彼岸。长空上,他们一睹银河的全貌,仍在青台境内,银河是内城河,却将青台分成了两半,一半下着大雪,一半张罗着锣鼓。
“来者通名!”他们来到了镇东将军府,府门紧闭着,士兵的刀枪将他们拦在了门口。他们说明了来历,却被告知他们的将军去参加友人孙女的婚宴去了,成炙要了地址,因为迷路,随便在街上给一个行人塞了十文钱,说明原因后将他御剑带走。
“咳咳咳——”阿满的爷爷虚弱地睁开了眼睛,村民们熬好了一锅热粥,梁孟和村长从街上买来了补身体的肉和蔬菜,但被告知现在不能大补只能先喂给爷爷流食,阿满很快在蔡篱人怀里醒了,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床榻,阿满醒来后只能蜷缩在角落和爷爷依偎在一起,大家询问他为什么会被说是纵火犯的同伙。爷爷支开了村长和村民。
“那个家伙,是村子里唯一一个的老学究,和你们一样读过几年书,在青台被割让给了昭瀛人后一直蝇营狗苟地活着,他换了昭瀛人的衣服,被迫说起昭瀛人的语言,更过分地是被威胁要给汉人的后代教授昭瀛人的文化。直到最近,昭瀛人将拜先日引入了青台,他终于忍无可忍,要在汉人的土地上祭拜他们昭瀛人的祖先,不可笑吗?咳咳咳——”
周围和项怀同时扭头看向屋子的旧书案,上面还有新陈不久的墨砚,他们彼此会心对视,挤兑眉头。另一边,成炙一行人来到了婚宴,他们没有请帖,前来祝贺的人群穿着各色的华衣,他们像真正的外人却偏偏要挤入格格不入的人群,有侍卫手持棍棒要将他们打出婚宴,他们远远看见了新娘和新郎的喜庆,棍棒加身的疼痛让成炙不得已拔出横恨,一道剑气震退了身前的人群,“陈安民何在?”
一个身披裘衣的魁梧汉子缓缓走出,自报其便是陈安民,横恨归鞘,成炙上前本没有打算压下自己的膝盖,但王毋和方崖一旁的提醒还是让他照做了,这使得陈安民眼神中对他们多了一份鄙视,“将军,青台发生了命案,难道将军就置汉人百姓生死于不顾吗?”
来宾退到了内席,他们各自把盏,眉梢上被冬风砸下了先前的喜悦,陈安民明白了他们到此的缘由,但对于成炙破坏了自己好友的婚宴和自己的脸面,他仍是没有好气道:“那些人,已经连带半个青台划给了昭瀛人了,你们要我为他们主持公道,这不是要挑起两国纷争吗?山海的学子,都如此无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