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开始于终结之后-第2/4页



    到了最近两百年,封闭的末日情况突然有了转机——阿特拉斯有了复苏的迹象。

    有些时兴的传说声称有人见到了“阿特拉斯的使徒”,或者“阿特拉斯的神迹”。

    “离开了阿特拉斯,我们还剩什么呢?”领航员问,得到了众人的嘘声。

    “阿特拉斯正在复兴!”一个阿特拉斯教的信徒喊道,与领航员针锋相对。

    酒馆里的人们哄笑起来,然后依旧是喝酒的喝酒,玩游戏的玩游戏。

    大家知道,这两群人虽然看起来是南辕北辙的,但实际上他们的骨子里都“向往”同一个令人感到不舒适的东西——头顶的星空。(“可是生命如朝露啊!”一个酒客大声唱道。)

    具体地说,那是一个全无浪漫主义存在的星空,那里只存在低于光速的缓慢的航船,偶尔造出的导致空间塌陷的虫洞,以及危险,狂暴而空洞的宇宙。

    这种异常的“向往”往往变成偏执。大部分时候,这帮领航员和教徒比写酸诗的学徒更爱伤春悲秋,比年迈的太空旅人更爱缅怀岁月。

    哦,往日那个如同黄金一般的岁月,那些遮蔽星辰的战舰,那些星际之门,机械之血……到如今,却只剩下阿特拉斯系统的遗体……

    “够了够了,别唱了。”

    酒保紧急打断了信徒和领航员的一唱一和,在所有客人被这陈腐歌剧尴尬得跑光之前。

    阿特拉斯系统的遗体环绕着恒星,仍旧如过去一般转动着。

    若不是恒星风实在猛烈,阿特拉斯星环积的灰和冰会和星门的一样多,而那散落的锚定装置的外观和运行轨迹已与彗星别无二致了。

    在小行星带的矿工能看见锚定装置远远地划过,他们将其认定为天之瑞兆。

    “阿特拉斯,就像是生在可以产生暴风水晶的世界的硅基无性繁殖怪物。”来自“新银河系”第三旋臂(严格来说是猎户臂)的西部诸世界的一个浪客骂道。

    其实他们什么都骂几句,这就是他们的脾气。

    越老的浪客越爱骂,或许他们的讽刺和骂街就是他们的诗体,骂得越是离奇,就越能体现他们自己的老资历。

    “阿特拉斯将众多命运的纤维丝线集结起来,又将其剪断。”

    神话学者引经据典,也不知道用的哪个传说故事,亦或是他们现编的一套。

    “滚吧,坏运气!让锚定装置照见的家伙,你们有福了。”人还没踏进来而声音先行,矿工总是这样。

    是的,锚定装置再次划过高天,它的光芒透过穹顶投进这个太空之城。

    矿工们接下来可能会点一杯“清醒的故事”——含有令人清爽的薄荷和碎冰,每一口都唤醒矿工们对行星风暴与太空寒冰的深深恐惧,简直就是自虐。

    一个浪客瞥了一眼那些矿工,“迷信什么都不该信阿特拉斯。”

    “您说的对,阿特拉斯一直是这样。”领航员阴阳怪气地附和着那个浪客。

    浪客倒客气了起来,直夸他是“赫拉尔星上的智人世袭角斗士”。

    “嘿,你是不是引用了一个神话典故?”神话学家来了兴致,加入了讨论。

    这三人接下来可能会点一杯“电磁震惊”,含有能刺激神经系统的多汁果实,便于他们开展一次碰撞的雄辩。

    “知道吗,阿特拉斯是个意外,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东西,但它的确出现过。意外吧?”

    卖故事的人走进了酒馆,看来他迅速地抓住了现场的讨论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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