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2页

    一进家门，妈妈，嫂子，哥哥都围着茶几坐了，仿佛就在等他一个人。心情虽然有些起伏，但无论如何，躺在车里睡觉做梦是不能作为一个让人久等的好理由的。

    本来家人等自己回家的画面实在温馨，但三个人的表情却又各不相同，程妈妈坐在沙发的右贵妃一侧，眼神空洞又有些不安。哥哥半躺在沙发上，，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面，撑成一个三角形，透过膝盖，便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沙发的正中间，一件深灰色T恤，一条黑色褶皱长裙，头发凌乱又枯干的女人就是程明的大嫂了。

    程明心想，不打扮自己的女人，通常就是这个样子，见鬼！

    仔细看去，这个画面跟温馨已经失去的最后的联系。不难猜想，哥哥与大嫂的矛盾又一次要搬到桌面上来了。

    自从长大以后，面对工作生活的许多磨难和挫折，总会耗尽一个人的精气，如果还需要抽出精力去处理家里的许多琐事，这实在是内耗的厉害。

    家，原本应该是一个人前进的加油站，是一个人奋斗的动力来源，但很多时候，最开始掣肘的，就是这个叫做“家”的地方。

    程明走进去，关了门，不紧不慢的拉了凳子，坐在了他们对面。坐姿并不端正，将一只腿松松垮垮的搭在另一只腿上，又将右手撑在凳子扶手上托起下巴，俨然一副“你说吧！我听着呢”的样子。

    程妈妈不大敢说那个大儿媳妇儿，但对于这个小儿子，还是很有威严的，见程明态度不端正，便呵斥道：“坐好！”

    这一呵之下，连同大哥都赶紧坐起身来，兄弟二人先后都调整了坐姿，无论心里服还是不服，但表情之间都是严肃了起来。

    看今天的氛围，程明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哥哥和大嫂两夫妻吵架，是年前，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程妈妈一个电话把程明从睡梦中叫醒。

    那时候嫂子已经怀孕九个多月了，她有个习惯，每次吵架就要离家出走，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也不回娘家，只是在大街上溜达，仿佛穿梭的人流是一剂抚慰心灵受伤的灵药。

    程明挂了电话，穿上一件过膝的黑色羊毛大衣，对着镜子顺了顺气，就赶去家里。

    正是隆冬腊月。


    本章完